天幕上，疯帝坐在龙椅上。
他正指使着一群侍卫，对我拳打脚踢。
鲜血糊住了我的眼睛，我却忍着痛，还在劝他。
“陛下，若是百姓都饿死了，您去统治谁呢？”
“只要熬过这次天灾，他们都会感念您的恩德的！”
疯帝不屑一顾。
“朕要他们的感恩做什么？朕要的是粮食！”
“谁知道这鬼天气什么时候能好？粮食给了他们，朕吃什么？”
“你这个***再多嘴，就把你那份也省了吧！”
我被关在宫殿里，整整三天，滴水未进。
我饿得形销骨立，就算省下自己的口粮，也救不了几个人。
绝望中，我想起了爹爹曾说过的话。
“史书上记载，曾有官员在赈灾时，往粮食里掺了石子，为人诟病。”
“可掺了石子的粮，也是能救命的。那种脏粮，富贵人家不屑于吃，就能有更多粮食，真正落到灾民嘴里。”
“就算掺了土，也能救命啊。”
我打起精神，偷偷跑到粮库。
我抓起茅房附近的泥土和碎石，忍着恶心，把它们都掺进了粮袋里。
疯帝发现后大发***，我连忙跪下认错，还提议要玩一个“人狗游戏”。
让那些百姓，像狗一样，趴在地上舔食这些脏了的粮食。
疯帝最喜欢这种把人当狗的游戏，他果然同意了。
那一天，我陪着疯帝站在城楼上。
看着满大街的百姓，为了活命，抛弃了所有尊严，像野狗一样在土里刨食。
我看着这一切，脸上露出了微笑。
心里却在默念：
“阿爹，您教我的‘为生民立命’，沐云没有忘。”
“只要我还在京城一天，就会守住您的祖训，守护这些百姓一天……”
所有人都呆住了。
“这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……”
“难道她不是为了羞辱我们？”
一个干瘦的汉子突然反应过来，他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，朝着祭台重重磕头。
“我……我当初就是跪在地上吃土的人之一！那滋味是恶心，可我活下来了！我不光自己活下来了，我儿子，我邻居，都活下来了！”
“读书人不是说，论迹不论心吗！就算她心里是想羞辱我们，可她的做法，确确实实救了我们的命啊！”
“没有她那口‘狗食’，我儿子早就没了！”
汉子的话点醒了很多人。
是啊，当时已经开始出现易子而食的惨剧了。
正是那点脏了的粮食，让他们守住了最后一点人性。
我的父亲，早已老泪纵横。
“我记得……沐云启蒙时，我跟她讲过何为大义……她没忘，她没忘啊！她还是我苏家的好女儿！”
“是我们，都错怪她了！”
就在这时，一个朴素的妇人站了出来。
“就算她给我们饭吃是好心！可她后来给北夷人开城门，又怎么说？”
“你们家里，难道没有姐妹妻女吗？你们忘了她们受过的罪了吗？”
“她苏沐云，就是个不要脸的汉奸！这一点，永远也洗不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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