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文海换了一身衣服,把脏衣服脱下来都递给了秀秀。
天气炎热,折腾了大半天的他困的眼皮开始打架了,和秀秀说了一声便回里屋睡觉去了。
已经醒来已经快四点了。
暑气慢慢消退,凉风渐起,窗外搭在晾衣绳上的衣服在风中轻轻摆动。
院子中的水翁里飘着一个大西瓜,两只老鳖不断的探出头来,一顶又一顶,顶西瓜玩儿。
许文海来到院子中,抱西瓜的时候看到水缸里除了两只老鳖,竟然还有一条大鲤鱼。
“秀秀,水缸里怎么还有一条鱼啊?”“我刚捉回来的,小福子说想吃鱼了,我寻思着晚上炖炖它。”
王秀秀在堂屋里吃酥饼呢,一共有13块酥饼其实也不算少了,但是她不怎么舍得吃,还要留给小福子吃呢。
小福子在玩儿许文海给她买的木头小马,嘟嘟嘟的她自己嘴巴配音,玩的可开心了。
“哦,我来炖吧,杀鱼炖鱼这种活儿我来做就行。”
许文海抱着大西瓜进了屋,放到桌子上咔嚓咔嚓直接切开,红色的瓜瓤暴露出来。
水的比热容比较大,大夏天的水瓮里的水温度也是相当地的,连带着泡在里面的大西瓜也冰冰凉凉的。
“小福子,别玩儿了来吃西瓜了,来晚了就没了哦。”
“哦哦,我来了!”小福子赶紧跑了过来,就像是一只抢食的小猪一样,抱起一块西瓜大口的啃。
“怎么又切西瓜啊,那这些西瓜奏吃不了几天来,嗯,真甜啊~”“哈哈,吃完了再买嘛。”
许文海笑着道。
不过王秀秀赶紧小声反驳道:“吃完了就不买了,把钱都花在吃西瓜上了哪行啊,还过不过日子了?西瓜吃不吃的无所谓,留着钱买米买面,买油买盐……花钱的地方太多了。”
王秀秀真的是穷怕了。
家里揭不开锅,四处求爷爷告奶奶,找人借米,遭受各种冷嘲热讽和白眼的日子太难熬了。
对自尊心的打击也太大了。
她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了。
许文海笑了笑也不反驳,等赚的钱多了秀秀自然会同意买西瓜的。
“对了,明天不用送鳖的,这回送去的就够吃两天的了。
老张说还想要一些野兔,野猪之类的,我去大憨家看看,兴许他家有吧。”
“嗯,那你去吧。”
王秀秀想了想,扭身回里屋拿了20块钱出来。
“要是他家有的话就买下来,别白要人家的,20块钱应该够了吧?”“差不多我去看看再说。”
许文海临出门时又说了一句:“那酥饼你想吃就吃嘛,没必要太节省了,不差那一点儿钱啊吃完了咱再买。”
秀秀瞬间不好意思的笑了,轻轻点点头。
……大憨今年30岁,智力有问题,是被村里的药奶奶捡来的孩子。
虽然大憨智力有些问题,但是对于打猎非常有天赋,下的陷阱窝子非常漂亮,而且枪法非常准。
经常能逮住野鸡,野兔,野猪等等。
“大憨,在家没?”大憨和药奶奶住的地方很偏僻,位于村子东南边,这里距离最近的农户也有两百多米的距离。
药奶奶是个勤快人,不仅院子扫的干干净净,连门口右边的柴火垛也码放的整整齐齐的,看着就让人非常舒心。
“谁啊!哦,是许文海啊。”
大憨长的高高大大,壮的和一头牛似的,面相却很憨厚。
他智力有限,不会说谎也分辨不出来真话和假话,之前经常被村子里的孩子欺负,被围着圈的骂大傻子。
他奶奶,也就是药婆婆很生气,不让他和村子里的孩子们玩儿了。
许文海在村里的名声差的很,但是大憨对他依然很友善,憨憨的笑着,笑容还挺有感染力的。
“大憨,你家有野鸡,野兔啥的没?”“你想吃吗?我给你找去!”大憨扭头钻进了屋,屋内传来他和药婆婆的对话声,很快戴着老花镜,手里拿着纳了一半的鞋底的药婆婆出来了。
家里已经没有野味儿了。
最后的两只兔子也在昨天晚上吃完了。
“是这样的,县里饭店的张主任是我朋友,他想收购点儿野味,放心,价钱不会低的。”
许文海微微沉吟,道:“就囫囵个儿,1块钱一斤收!”“啥!?我滴个娘来,给这么高的价儿啊!”药奶奶惊呆了紧接着就是大喜过望,连忙招呼着许文海进屋。
进屋后,又是端烟叶,又是拿水果又是倒茶的,热情的许文海都不好意思了。
“之前打到的动物都没人买的,也就扒下来的皮子能卖一点点钱……杨虎倒是爱吃这些东西,隔三差五的就来要,上回整走了一条野猪腿……”药奶奶其实是相当精明的,性格也好强。
只是年纪大了,腿脚不方便,眼花耳背的确实相当无奈。
“杨虎?那他给多少钱啊?”“钱?一分钱都不给啊,都在一个村里住着怎么好意思张嘴要钱的啊,小海你说对不……人家杨虎话说的可漂亮了,说:姨,你家就俩人,这么多肉也吃不了也是坏了,我帮你们消灭点儿……”药奶奶气的夫夫的。
不过她一个瘸腿老太太,大憨又是个智力残缺的,纵使她心比天高在现实面前也只能无奈的低头。
不过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。
很快把烦恼抛在脑后,笑呵呵的给许文海续茶水。
“杨虎真的不要逼脸啊,上回还是揍的他轻了。”
让大憨打到野味儿就通知自己,许文海没在药奶奶家多待,喝了两杯茶水就回了自己家。
“秀秀,我把鱼杀了啊?”“你行不?要不还是我来吧。”
“你就瞧好吧,晚上尝尝我炖的鱼,绝对好吃。”
在王秀秀的印象里,别说是炖鱼了,许文海连鱼都是没杀过的。
所以她看到许文海杀鱼感觉非常新奇,最后不得不在心里感叹道:“许文海是真的变了,不过这种改变是好事儿。”
“秀秀,帮我舀点儿水。”
“好嘞,三瓢够不?”“再多舀两瓢吧。”
抱柴火做饭,锅里放油,放调料,放鱼,等一会儿添一些水,小火改大火,很快鲜美的鱼肉香气就飘了出来。
“妈妈,好香啊!”小福子在里屋睡觉了,闻到香味儿也跑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