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,镇北侯世子顾长渊,被满门抄斩了。行刑前,我透过囚车的缝隙,看见了她。
七公主李清婉。我倾尽所有助她夺嫡的青梅竹马。她依偎在我的死对头,
文臣领袖之子裴衍的怀中,眼神冰冷。“顾长渊谋逆,罪该万死。”“清婉,你选对了。
”裴衍轻声安抚她。她笑了。“是啊,幸好我选的是你。”屠刀落下,
剧痛和无尽的恨意将我吞噬。1重生大婚夜再次睁眼,一片刺目的红。喜烛,龙凤被,
还有身上这陌生的婚服。我成了裴衍。时间,正是他们大婚当夜。
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,带着不属于我的狂喜与算计。
我看到了他与李清婉的所有密谋。看到了她写给裴衍的信,字字句句,都在嘲讽我的愚蠢。
“长渊勇则勇矣,终究是武夫,难登大雅。”“待事成之后,顾家功高震主,
必为我等心腹大患,届时……”原来,她从未爱过我。原来,裴衍也并非真心爱她。
在他的记忆里,李清婉不过是他和他父亲,用以攀附皇权的最好阶梯。真是,天生一对。
门开了,李清婉走了进来,满面娇羞。“夫君,你……”她看着“我”,
眼中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。她不知道,这副皮囊下的灵魂,是她亲手送上断头台的旧爱。
我笑了,抚上她的脸。“是啊,幸好。”幸好,我回来了。幸好,报复你的游戏,
才刚刚开始。2毒蛇枕边人李清婉被我脸上的笑容晃了神。她大概以为,
这是新婚夜的柔情。她靠过来,将头枕在我的肩上。“裴衍,我们终于在一起了。”“以后,
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。”她的声音里,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,
和对我这个“裴衍”的全然信赖。我环住她的腰,手指却一寸寸收紧。力道大到她微微蹙眉。
“夫君?”我松开手,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。“抱歉,太高兴了。”我看着她,
学着裴衍记忆中的样子,笑得温润如玉。她立刻就信了,脸颊绯红。“讨厌。
”她推了我一下,力道轻得像羽毛。我心中一片冰冷。就是这双手,曾亲手为我披上铠甲,
送我出征。也是这双手,端来了那杯毒酒,了结了我父亲的性命。“夜深了,安置吧。
”我开口,声音平淡。她有些意外,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“规矩”。
但裴衍素来是守礼的君子,她只当他是尊重自己。她顺从地点头,躺在了床榻内侧。
我躺在她身边,中间隔着能再躺下一个人的距离。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传来的,
和我送她的“静心香”一模一样的味道。她说她喜欢这个味道,能让她安睡。可笑。
我闭上眼,满脑子都是顾家上下三百口人头落地的场景。血流成河。李清婉,
你最好夜夜都能安睡。否则,我的亡魂,怕是会让你不得安宁。黑暗中,
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。她睡着了。我睁开眼,侧头看着她安详的睡颜。真美啊。
美得像一条毒蛇。我抬起手,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纤细的脖颈。只要我稍微用力……不。
杀了她,太便宜她了。我要她活着,清醒地活着,看着自己珍视的一切,如何被我亲手碾碎。
我收回手,翻身,背对着她。融合裴衍的记忆,让我对他的家族,对他父亲裴首辅的计划,
了如指掌。裴家,这棵盘根错节的参天大树,根基深厚。他们扶持李清婉,
是为了让她成为傀儡女帝。然后,裴家便可挟天子以令诸侯。好算计。可惜,你们的棋盘上,
多了一颗不该存在的棋子。我,顾长渊。也是,裴衍。3暗度陈仓计次日清晨,
按例要去给公婆敬茶。我与李清婉并肩走进正厅时,裴首辅裴守正和他夫人,早已高坐主位。
裴守正,当朝首辅,门生故吏遍布天下。他是我父亲生前的政敌,
也是构陷我顾家谋反的主谋。我跪下,端起茶杯,双手奉上。“父亲,请用茶。
”声音是裴衍的,但每一个字,都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喉咙。裴守正接过茶杯,
轻轻呷了一口,并未看我,目光落在了李清婉身上。“公主下嫁我儿,是我裴家之幸。
”“往后,还望公主与我儿同心同德,共谋大业。”他的话,意有所指。
李清婉立刻表态:“父亲放心,清婉与夫君,必定以裴家大业为重。”好一个“裴家大业”。
我垂下眼,掩去眸中的杀意。敬完茶,裴守正让我单独留下。他屏退左右,
偌大的厅堂只剩我们二人。“渊儿,如今你已大婚,朝中局势,也该由你来多费心了。
”他看着我,眼神锐利,像是在审视一件工具。“西北边关最近屡有异动,兵部尚书张英,
是你母舅,他主张增兵,你怎么看?”来了。这是对我的第一次考验。张英,
是裴守正的心腹,也是裴家在军中的重要棋子。裴衍的记忆告诉我,增兵西北,
是裴家早已定下的策略。目的是为了将张英的亲信安**西北军,逐步蚕食兵权。而西北军,
曾是我顾家军的旧部。我心中冷笑,面上却露出沉思之色。“父亲,孩儿以为,
增兵固然是好,但时机不对。”裴守正眉头一挑。“哦?说来听听。
”“张尚书的折子一旦递上,必然会遭到以九皇叔为首的主和派反对。
”“届时朝堂争执不休,反而会拖延时机。”“依孩儿之见,不如反其道而行。”我顿了顿,
抛出了我的诱饵。“我们可以主动提出‘议和’,并派遣使臣前往。但暗中,
让张尚书以‘防范突袭’为由,分批次,小规模地将人马调往西北。”“如此一来,
既能麻痹九皇叔等人,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**。”“待到时机成熟,再寻个由头,
让西北守将‘不慎’挑起战事,届时我军已兵临城下,一战可定乾坤。”这一番话,
逻辑缜密,阴险至极。完全是裴衍的风格。裴守正眼中的审视,渐渐变成了满意。“好,
好一个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。”他拍了拍我的肩膀。“我儿长大了,为父甚慰。
”他没有看到,我低垂的眼眸里,那抹一闪而过的讥讽。这个计策,看似完美,
却有一个致命的漏洞。那就是,被派去议和的使臣。只要这个使臣在半路上“意外”身亡,
将罪名嫁祸给西北守将。那么,裴家“暗度陈仓”的阴谋就会彻底暴露。届时,欺君之罪,
私调兵马之罪,足以让张英和裴家,喝上一壶。而这个负责执行“意外”的人,
我已经想好了。我走出书房,李清婉正在回廊下等我。看到我出来,她立刻迎了上来,
满脸关切。“父亲都与你说了什么?”我牵起她的手,放在唇边轻轻一吻。“说我们的未来。
”我注视着她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。“清婉,为了你,我愿倾尽所有。
”她感动得眼眶泛红。“裴衍,有你真好。”是啊,有我,真好。好到,
可以亲手送你下地狱。4.惊风峡伏击我的第一个目标,是兵部尚书张英。
他是裴守正在军方的左膀右臂,也是李清婉的亲舅舅。扳倒他,
等于斩断了裴家伸向军权的一只手。我以裴衍的身份,
向裴守正举荐了出使西北的人选——御史中丞,李光。李光是太子太傅的人,为人迂腐耿直,
最是看不得蝇营狗苟。裴守正略一思忖,便同意了。在他看来,派一个政敌去执行议和,
更能掩人耳目。而我,则利用裴衍的职权,悄悄调阅了李光即将出使的路线图。
路线经过一个叫“惊风峡”的地方。那里,曾是我顾家军伏击敌军的绝佳地点。
我太熟悉那里的一草一木了。我写了一封匿名信,详细描述了李光使团的行进路线和时间,
以及一个“惊天秘密”——使团中藏有裴家私通敌国的证据。信的末尾,
我模仿了张英的笔迹,落下一个“张”字。然后,我将信交给了我曾经的亲卫,
如今在京中做散兵的周平。周平对我顾家忠心耿耿,是少数从屠刀下幸存的人。我让他将信,
送到九皇叔李玄的府中。李玄,当今圣上的亲弟弟,手握京畿兵权,为人正直,
最是痛恨结党营私。前世,他是唯一一个在朝堂上,为我顾家说过话的人。这一世,
他是我复仇路上,最关键的盟友。做完这一切,我便像个没事人一样,
陪着李清婉在府中赏花品茗。她最近迷上了作画,日日缠着我,要我为她的画题诗。
她画了一幅《春日宴》,画中仕女云集,言笑晏晏。她指着画中一个身着红衣,
面容娇俏的女子,笑着问我。“夫君,你看她像谁?”我定睛一看,那女子的眉眼,
竟与她有七分相似。“像你。”我轻声说。她笑得更开心了。“那,为我题首诗吧。
”我拿起笔,蘸饱了墨。看着她满是期待的脸,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。我要这画中的一切,
都化为泡影。我笔走龙蛇,很快,一首七言绝句便跃然纸上。“金谷年年,乱生春色谁为主?
”“余花落处,满地和烟雨。”李清婉脸上的笑容,僵住了。这不是她想要的才子佳人,
花前月下。这是亡国之音。“裴衍,你……”她看着我,眼中满是困惑和不解。我放下笔,
握住她的手。“抱歉,清婉,近日朝中事务繁杂,扰了心境。”我叹了口气,故作疲惫。
“西北战事一触即发,我是在为你,为我们的将来担忧。”我的解释合情合理。
李清婉的疑虑很快被打消了。她反过来安慰我。“夫君不必忧心,有舅舅在,
西北定能万无一失。”我看着她天真的样子,差点笑出声。万无一失?我就是要让它,
万劫不复。几日后,消息从西北传来。御史中丞李光,在惊风峡遇袭,使团全军覆没。
从刺客身上,搜出了兵部尚书张英的亲笔信。信中,不仅有议和使团的详细路线,
更提及了“待事成之后,取而代之”的惊天密谋。朝野震动。5.龙颜震怒时龙颜大怒。
皇帝当庭摔了奏折,下令彻查。九皇叔李玄亲自挂帅,查封兵部,将张英打入天牢。一时间,
裴党人人自危。裴守正一连几日都闭门不出,府上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。李清婉彻底慌了。
张英是她的亲舅舅,是她母族唯一的依靠。她冲进我的书房,脸色苍白如纸。“夫君,
你一定要救救舅舅!”她抓住我的袖子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我扶住她的肩膀,让她坐下。
“清婉,你先别急。”我给她倒了杯茶,看着她一口饮尽。“这件事,有蹊跷。
”我沉声分析道。“舅舅为人谨慎,怎会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?”“那封信,必然是伪造的。
”李清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“对!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!”“夫君,你这么聪明,
一定有办法的,对不对?”她仰着头,满眼希冀地看着我。我看着她的眼睛,那里面,
曾经映照出少年顾长渊最赤诚的爱意。而现在,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算计。“办法,
自然是有的。”我缓缓开口。“但,需要你去做一件事。”“什么事?只要能救舅舅,
我什么都愿意做!”“去向父皇求情。”李清婉愣住了。“求情?”“对。”我点点头,
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。“你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,你去求情,他一定会心软。
”“你要告诉他,舅舅是冤枉的,是被人陷害的。”“你要哭,要闹,
要让他看到你的孝心和委屈。”李清婉有些犹豫。“可是……父皇正在气头上,
我……”“没有可是!”我打断她,语气加重了几分。“清婉,你想想,舅舅倒了,
对谁最有利?”我引导着她的思路。“是九皇叔,是太子,是所有觊觎储君之位的人!
”“他们这是在剪除你的羽翼!”“你若不争,不抢,就只能任人宰割!”我的话,
像一把火,点燃了她心中的恐惧和野心。她的眼神,从犹豫变成了坚定。“我明白了。
”她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仪容。“我这就进宫!”看着她决绝的背影,我端起茶杯,
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。茶水冰冷,一如我心。李清婉啊李清婉,你终究还是那个自私自利,
只看得到眼前利益的蠢货。你以为你去求情,是孝心?不。在盛怒的帝王面前,任何求情,
都是火上浇油。你越是为张英辩解,皇帝就越会觉得你们之间,有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你这是在,亲手把你的舅舅,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。果不其然。当晚,宫里就传出消息。
七公主在御书房外长跪不起,哭求皇帝饶恕张英。皇帝闭门不见,最后怒斥其“妇人之见,
干预朝政”,下令禁足。紧接着,第二道圣旨发出。兵部尚书张英,勾结外敌,意图谋反,
证据确凿。赐死。张家满门,流放三千里。消息传来的时候,李清婉当场就晕了过去。
我抱着她冰冷的身体,脸上是悲痛欲绝的表情。心里,却在狂笑。李清婉,这只是第一道菜。
接下来,我会让你尝遍,我顾家所受过的一切苦楚。众叛亲离,只是个开始。
6.寿宴惊变张英一死,裴家的势力受到了重创。裴守正病倒了。
李清婉也因为禁足和丧亲之痛,大病一场,日渐消瘦。整个裴府,
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。而我,则扮演着一个尽职尽责的“好夫君”。
***日守在李清婉床前,为她端茶送药,柔声安慰。我告诉她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
我告诉她,我会为她撑起一片天。她信了。在最脆弱的时候,她将我当成了唯一的浮木,
对我愈发依赖。她不知道,这片天,是我亲手为她捅破的。这根浮木,
随时会将她拖入更深的海底。朝堂之上,因为张英的案子,空出了兵部尚书的位子。
几方势力,争得头破血流。九皇叔李玄,主张由他麾下的老将接任。太子则力荐自己的岳丈。
裴守正虽然病着,却也不肯放弃这块肥肉,暗中支持着吏部的一位侍郎。只有我,
像个局外人一样,冷眼旁观。我在等一个机会。一个,能将裴家连根拔起的机会。
机会很快就来了。皇后寿宴。禁足中的李清婉,特许出席。她瘦了许多,一张小脸毫无血色,
看上去楚楚可怜。宴会上,她强颜欢笑,应付着各方投来的或同情,或幸灾乐祸的目光。
我坐在她身边,为她夹菜,为她挡酒,体贴备至。所有人都看在眼里,
人人都赞叹裴衍对公主的一片深情。酒过三巡,皇帝让各位皇子公主献上寿礼。
太子送的是一尊南海珊瑚树,价值连城。其他皇子,也都是些奇珍异宝。轮到李清婉时,
她捧上了一幅她亲手绣的《百寿图》。她跪在殿中,声音带着一丝哽咽。“儿臣不孝,
近日家中遭逢变故,无心准备贵重礼物。”“这幅《百寿图》,是儿臣一针一线,
为母后绣的。”“愿母后福寿安康,千岁千千岁。”她的话,情真意切,
殿中不少女眷都红了眼眶。皇后看着她憔悴的模样,也心生不忍,连声让她起来。
皇帝的脸色,却依旧淡淡的。就在这时,我站了出来。“父皇,母后,儿臣也有一份薄礼,
想献给母后。”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在我身上。我从袖中,取出一卷画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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