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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嘭”地一声轻响，玉佩瞬间化为齑粉。

我只觉得脑中一空，失控地冲上前：“你干了什么！”

我惊慌说着，跪在地上去收集散落的碎片，

顾宇清站在我面前，垂眸睥睨着我，眼底划过一抹讥诮。

“怎么，你要为了一块破玉佩跟本王动手？”

我看着他的眼睛，知道他笃定我舍不得。

毕竟这些年我为他冲锋陷阵以身试险，从不会让他置身危险之中。

我哑声开口：“你明明知道我舍不得你受伤……”

顾宇清垂眸看着我，勾起了唇角：“舍不得，那便受着。”

说完就带着得意洋洋的小妾离开了。

我被丢在原地，只听见门外传来小妾故作害怕的声音。

“殿下，今日之事虽有殿下撑腰，但陶玉页会不会在日后欺负我？”

顾宇清的声音无比笃定：“你是我的人，她不敢动你。”

小妾娇滴滴问：“可陶玉页那么心狠，妾身听说当年她跟着殿下在战场上杀了好多人呢？”

我便听顾宇清不屑一笑。

“你什么时候见过忠犬不听主人命令的？”

两人很快走远，只剩下空中似有若无的回音。

我静静站在原地，竟有些恍惚。

曾经的顾宇清其实并不像现在这样过分，初遇时，他甚至会小心翼翼待我好。

可后来，他待我越发随意，仗着我对他的‘爱’将我踩在脚底。

我从前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

如今才了然，顾宇清本性如此，是个受不得别人对他的好的人。

只是这样一个人，却偏偏长着和辞玉一模一样的脸……

我闭了闭眼，任由玉佩的碎片划破掌心。

旋即来到后山。

山中种着一池莲叶，是用我当初我在辞玉死去的战场上找到的莲种栽培而生。

辞玉本体为莲，我曾听说莲类精怪天生神魂白窍，只要开花就能有一线生机。

所以我寻来万山山骨作池子，找来龙族世代守护的圣泉之水作养料，又日日和满池莲花说话，只盼望辞玉能早日回到我身边。

可整整十万年，满池莲叶郁郁葱葱，却从未开过花。

就好像，他真的不会再回来。

我一次次希望破碎，最后彻底绝望，跑去上古战场寻死，才会在巧合之下遇见顾宇清。

整整七百年，我把他当做辞玉的替代。

可现在一朝梦醒，我只想带着莲池回到昆吾山，此后封闭五感，随莲池长眠。

正要动手带走莲池，突然有妖仆走上前禀报：“陶娘娘，殿下召您去正殿，其他三大妖王也来了。”

我只能收了手，跟着妖仆离开。

到了正殿，殿内歌舞升平热闹非凡。

顾宇清坐在上首，此刻眼眸微眯，已然有了醉意。

见我过来，顾宇清对我招招手：“来。”

我依言往前，周围却瞬间响起笑声。

一旁的南蛮妖王开口：“北荒王说的果然没错，只要招招手，这陶玉页就跟狗一样来了。”

我淡淡扫过一圈，面色不变。

从前争地盘时，这些人都是我的手下败将，如今四大妖王面上和谐，他们恨我却又不能动手，只好在这些不痛不痒的地方戳我。

我懒得理会，看向顾宇清：“殿下找我什么事？”

顾宇清眼中闪过一抹轻佻。

“三位妖王远道而来，你便来跳一曲狐族独有的舞给大家助助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