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然官家夫人们的生意我都做不了,与他和离后,她们总是碍于他现在的身份,不敢买我的东西。
我回屋拿了伞给他,他接过去微微颔首:「多谢!」
说罢就撑伞走进雨幕里,看着他消失的背影,我怔愣了好一会儿。
我与他十五岁有婚约,十七岁他中了探花我们成亲,夫妻五载后又和离,如今正好是十年了。
我本是商贾之女,没甚家世,父亲说做生意得官场上有人。
顾县令家虽然贫寒些,他儿子却是个可塑之才,年纪轻轻就拜入了德高望重的沈太傅门下。
有沈太傅自然是如虎添翼,可官场上你来我往的走动总需要银子。
顾家这方面给不了顾景深助力。
于是,我爹硬是花重金,砸出这么一桩牛头不对马嘴的婚事来。
他端正自持,克己复礼,是书墨里造出来的文人风骨。
而我自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,混迹商贾之地,无拘无束惯了,是银锭子砸出来的泼皮。
我与顾景深成亲时,外界都说苏家的铜臭味败坏了顾家的书香门第。
或许是为了争口气吧,我与顾景深处处合不来,也忍了五年才和离。
现在想想也是可笑,争那气做什么,平白搭进去五年。
晚上用膳时,爹娘的脸色都不太好。
娘将筷子重重摔在桌子上,压着的火终于爆发了:
「碍着他身份,本来就不好说亲,等了整整三年,好不容易有人上门来,他非这个时候出现做什么,来显摆吗?不过一个下午,外头传成什么样了!」
我平心静气地吃饭:「就是来买个东西,倒是对面那几个嚼舌根的车夫,该好好治一治了。」
娘深吸一口气,瞪着眼看向爹:「苏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,都怪你!当初非找什么官家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