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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青梅竹马到纯恨怨侣，苏念溪和江肆只用了一天。
前一天，他们差一点领证结婚，现在，他们巴不得把对方弄死。
江肆故意打碎杯子，把苏念溪摁在玻璃渣子上，手臂被割得皮开肉绽。
苏念溪反手捡起碎片，狠狠扎进他的肩膀，鲜血染红了他半边衬衫。
所有人都说，他们疯了。
直到一场车祸，苏念溪意外撞断了江肆的腿，江肆被迫出国治疗，两人的战争才告一段落。
三年后，江肆腿伤痊愈，带着新女友高调回国。
商业晚宴上，他看到身形消瘦，还穿着过季礼服的苏念溪。
见面的第一句话，是他讽刺开口：“呦，这不是我们苏大**么，怎么，你妈不能卖了，让你穿得这么寒酸。”
苏念溪强忍着身体不适，目光冷厉如刀：“要是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，三年前我怎么没把你撞死！”
提起过往，两人瞬间目眦欲裂。
江肆拿起侍者托盘上的红酒，猛地泼在苏念溪脸上。
冰凉的触感率先袭来，酒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狼狈滴落，瞬间触发了她记忆的开关。
莫名地，苏念溪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。
那天是她的生日，江家给她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，要借此机会给她和江肆订婚。
她幼年丧父，苏母带着所有财产来投奔江家。
江肆比她大一岁，两人从小一起长大。
她因为低血糖差点晕倒在操场上，是江肆第一个冲过来，把她抱在怀里，拿出随身备着的糖果喂她。
她生理期肚子疼得睡不着，是江肆守在她身边给她揉肚子，一揉就是一个通宵。
她害怕打雷，江肆只要听到雷声，就会第一时间跑去她的房间，捂住她的耳朵，在她床边坐一整夜。
她以为，他们会永远在一起，结婚生子，白头到老。
所以，她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和江肆的订婚仪式，期待着他们未来的幸福生活。
可本该是美好的一天，却突然变成了她这一生的噩梦。
宴席开始前，佣人突然大喊：“不好了，苏夫人她......”
众人闻声赶过去，就看到江父江母的房门没关，而苏母正衣衫不整地出现在江父的床上。
江母也看到了这一幕，顿时伤心欲绝，不顾众人阻拦哭着跑了出去。
所有人乱作一团，苏念溪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，呆愣在原地。
等她回过神来，跑去查看苏母，发现苏母好像神志不清，可慌乱间苏母四处逃窜，竟被跑上来的佣人不小心撞下楼梯，后脑重重磕在楼梯上，满地鲜血。
过后，苏母经过一夜抢救，虽然捡回一条命，但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。
她哭着找江肆，却被告知江母在过马路时，被一辆疾驰的车撞倒，当场身亡。
前一晚他们还在幸福的订婚宴上，一夜之间他们站在了冷冰冰的停尸间。
第二天，唯一清醒的江父痛心疾首，直言是苏母勾引他，更是拿出了监控做证是苏母主动走进了他的房间。
可苏念溪根本就不相信！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。
她惨白着一张脸，颤抖着声音：“不可能，我妈不是这种人，她明显神志不清......”
“不是什么！”江肆额头上的青筋凸起，冲她大吼，“我爸那么爱我妈，他更不可能做出这种事！”
“苏念溪，我真没想到你妈是这种**的女人，她害死了我妈！”
巨大的悲痛中，两人都失去了理智，他们红着眼睛大吵了一架，用最恶毒的话诅咒着对方，无数从前想象不到的恶劣词汇都一股脑用在了对方的身上。
从那之后，他们从恩爱的未婚夫妻，变成了不死不休的死对头。
从回忆里挣脱，苏念溪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液，看着自己仅剩的一套礼服被红酒染色，多少有些心疼。
江肆还保持着泼酒的动作，看着她的狼狈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快意。
“这杯，敬你们母女，一样的**。”
他看向苏念溪身后大腹便便的男人，意有所指，话语更是像刀子一样，精准地捅进她心底最深处的伤口。
可她身后的男人，只是她现在的老板，听说她以前也曾身处豪门，才破天荒地将她带来。
更别提被江肆这么一看，站在她身后的老板顿时吓得脸色都白了，他不过是经营一个小公司，好不容易获得了酒会的入场券，怎么敢和江肆作对。
他连忙把苏念溪推开，生怕沾染上一点麻烦。
苏念溪被推得一个踉跄，险些摔倒。
紧接着，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过来，对她指指点点，满是讥讽和嘲笑。
屈辱、愤怒，牵动着她的神经，让她整个人都开始颤抖。
她握紧了拳头，指甲深深刺进掌心，却比不上江肆话语带来的伤害。
几乎是本能的反应，让她抢过了侍者手里的酒瓶，用尽力气狠狠砸向那个令人生厌的面孔。
“砰！”
酒瓶碎裂，江肆瞬间头破血流，鲜血染红了他的脸。
“啊！”他的新女友被吓得尖叫出声。
顿时，整个宴会厅都变得安静了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。
而苏念溪终于笑了。
她喘着气，胸口剧烈起伏，却强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。
她扔掉手里酒瓶的残躯，眼神冰冷：“江肆，这杯酒我还你了。”
小说《余生皆以空为期》 1 试读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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