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承言心口莫名一紧,下意识地问:“你醒了多久?”
“刚醒。”姜霓裳的声音有些嘶哑。
许是心虚,他的语气放缓了些:“你的伤不宜奔波,我先送苏荷回去,然后再来接你。”
姜霓裳的心仿佛被***了下,隐隐作痛。
听到了他刚才所言,她再次感叹,谢承言竟如此薄情,连关乎她生死的事都要骗她。
姜霓裳内心一片死寂:“嗯,知道了。”
谢承言望着她苍白的脸,心底莫名空了下。
他以为姜霓裳会哭着跟他闹一下,或者卖惨求他。
唯独没想过她会是这样安安静静,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布偶,什么表情都没有。
“姜霓裳。”谢承言忍不住出声。
姜霓裳见他薄唇动了动,似乎有话要说,最终却还是没说就走了。
屋外,几个好友相互对视。
“小侯爷,姜霓裳是不是有些奇怪?”
“以前你只是擦破点皮,她都急得掉眼泪,又是请名医又是去寺庙磕头求平安符。”
“这次醒了却连你的伤势都不过问,该不会是真的心灰意冷了?万一她回去跟你和离……”
谢承言踹了说话的人一脚,冷嗤了声:“别***!”
“她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,哪有尊言,现在就是闹脾气,我勾勾手指,她就会到我身边求我疼爱。”
这些话传进姜霓裳的耳里,她勾起唇扬起一抹笑。
可惜,不会了。
有阿砚在,她往后余生都不会再看谢承言一眼。
她没有等谢承言来接她,休息了会就独自回去。
进府后,下人看着她的神色躲闪,欲言又止。
到了房间,看见满室狼藉,姜霓裳才弄清原因。
她的衣裙全被翻了出来,丢到地上到处都是、首饰匣也倾翻在地,珠玉零落如泥。
而阮苏荷坐在椅子上,看见她,眼带笑意开口。
“小侯爷怜我体弱,便让我暂居于侯府修养,你应该不生气吧?”
“对了,小侯爷说我没有换洗的衣裙,就让我来你房间随意找,你是千年难出的贤惠主母,也不介意吧?”
“听说你为救小侯爷受了伤,要不要给你请大夫,别哪里瘸了残了,小侯爷不愿看你,更辱了侯府门楣啊!”
一句句阴阳怪气的炫耀,让姜霓裳怒火中烧。
她声音冷硬:“滚出去。”
阮苏荷忽地诡异一笑,然后抬手狠狠自扇了两耳光。
“少夫人,你不喜欢我,我可以走,但也没必要动手伤人。”
姜霓裳诧异她的这番变化之时,就看见谢承言面色骤然阴沉站在门口。
他周身气压骤降:“姜霓裳,你又发什么疯!”
“我还在这,你就敢对苏荷动手,现在是演都不演了?!”
“是啊,不演了。”
她不想再演喜欢他了。
姜霓裳看着他,眼底是死水般的寂静:“谢承言,我们和离吧。”
谢承言眸色冷冽如冰,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
“姜霓裳,你没完没了了是吧!”
“我只是忘了去接你,当初是你死缠烂打要嫁给我,现在想和离,我告诉你,绝无可能!”
姜霓裳直视着他:“谢承言,这些年我们貌合神离,本就无缘,何苦折磨?”
她的声音虽不大,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。
阮苏荷眼底飞快划过一丝窃喜,而后捂着受伤的脸,委屈开口。
“小侯爷,我和你清清白白,容不得其他羞辱,我的伤不重要,多谢你的关照。”
说完,就跑了出去。
谢承言眼神如刀挖向姜霓裳:“和离这种以退为进的拙劣戏码,对我没用。”
话落,他就追了出去。
这之后,谢承言没再归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