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跟顾言洲的婚事,是江城上流圈的盛事。他那个半路认回来的妹妹林晚晚,
穿着纯白的裙子,哭着说爱了他十年。顾言洲揽着她,对我讲:「星若,
晚晚她只是太缺爱了,你别跟她计较。」可他忘了,那天是我穿着婚纱,站在他面前。
1.婚礼进行到抛捧花环节,现场气氛热烈到了顶点。
我穿着VeraWang的高定婚纱,妆容精致,笑容得体,
正准备将手中的香槟玫瑰捧花抛向我的伴娘团。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从人群中冲出来,
像一颗精准制导的鱼雷,目标明确地扑向我手中的捧花。是林晚晚。
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吊带纱裙,画着楚楚可怜的妆,风一吹,裙摆飘飘,
很有几分小白花的破碎感。此刻她精准地抢走了我手中的捧花,紧紧抱在怀里,
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,看着台上的我和顾言洲。「这幸福,本该是我的!」她哽咽着,
声音不大,却通过司仪没来得及关闭的麦克风,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。全场哗然。
宾客们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来回扫射,兴奋、好奇、鄙夷,不一而足。
我老公顾言洲,此刻正站在我身边,他英俊的脸上写满了错愕和一丝不耐。
他下意识地想上前去把林晚晚拉开,却被我伸手拦住了。我看着林晚晚,
她那张脸确实是我见犹怜,眼波流转间,总带着点无辜又勾人的劲儿。身材更是没得说,
纤细的腰肢,饱满的胸脯,纯欲风被她拿捏得死死的。可惜,脑子不太好使。我笑了笑,
从司仪手中拿过另一个麦克风,声音温和而清亮:「有些人,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抢惯了。」
顿了顿,我看向目瞪口呆的伴娘,
将早就备好的另一束一模一样的捧花递给她:「还好我准备了两束。亲爱的,接着,
缘分天定,强求不来。」林晚晚的脸,唰地一下白了。
宾客席里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笑声,像无数根细小的针,
扎在她精心营造的悲情女主角氛围上。顾言洲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,他快步走下台,
一把抓住林晚晚的手腕,压低声音呵斥:「林晚晚,你闹够了没有!」「我没有闹!」
林晚晚哭得更凶了,挣脱他的手,指着我,「言洲哥,你明明爱的是我!你看看她,
她根本就不爱你,她到现在都这么冷静,她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!」我听着这话,
差点笑出声。我冷静?废话,这场戏我亲自导演的,我要是不冷静,岂不是砸了自己的场子?
我看着台下这对拉拉扯扯的「兄妹」,拿起麦克风,对着全场宾客优雅地鞠了一躬。
「各位来宾,很抱歉,今天的婚礼出了点小意外。」「不过没关系,
就当是给大家看了一场助兴的猴戏。」「现在,我正式宣布,我沈星若,
与顾言洲先生的婚礼,取消。」说完,我提起裙摆,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,转身走向后台。
走了两步,我又想起了什么,回头补充了一句:「哦对了,忘了告诉大家,
顾先生的这位宝贝妹妹,林晚晚**,不仅喜欢抢别人老公,还开了家网店,
专卖假冒伪劣化妆品。各位爱美的**姐可得擦亮眼睛,别为了贪小便宜,烂了自己的脸。」
话音刚落,宴会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。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,
径直走向还在哭闹的林晚晚。「林晚晚**是吗?我们接到举报,
你涉嫌生产、销售伪劣产品,并且涉嫌吸食违禁药品,请跟我们走一趟。」林晚晚彻底傻了。
顾言洲也懵了。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。
我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,毫无破绽的微笑。再见了,我的爱人。哦不,再也不见。
2.我和顾言洲的开始,很俗套,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。从幼儿园同班,到小学同桌,
再到中学前后座,大学同校不同系。我们的人生轨迹,像两条缠绕在一起的藤蔓,密不可分。
我们家的司机老王,接我放学的时候,永远会给顾言洲留一个位置。顾言洲家的阿姨,
炖了鸡汤,也总会给我盛一大碗。我们的父母是世交,生意上往来密切,
对我们的结合乐见其成。江城所有人都知道,沈家大**沈星若,是顾家未来的儿媳妇。
顾言洲对我很好,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好。我生理期会肚子疼,
他每个月都会提前把暖宝宝和红糖姜茶备好。我不爱吃葱姜蒜,
他会细心地把菜里所有的配料都挑出来。我喜欢看冷门电影,他会跑遍全城,
找唯一还在上映那部片的影院。记忆里最深刻的一次,是高三那年。
我们学校组织去山里写生,我为了找一个好的角度,不小心滑下了山坡,摔伤了腿。
山里信号不好,电话打不出去。天色渐晚,我又冷又怕。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,
顾言洲找到了我。他背着我,在崎岖的山路上走了整整三个小时,才回到营地。
他的肩膀被我的体重磨破了皮,渗出血迹,染红了白色的T恤。回到家,他发了高烧,
昏睡了两天。我守在他床边,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,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心疼。
那时候我觉得,顾言洲就是我的全世界,我们会理所当然地结婚,生子,然后相伴到老。
这个美好的幻想,在林晚晚出现的那一天,开始出现了裂痕。林晚晚是顾言洲父亲的私生女,
从小流落在外,吃了很多苦。顾家找到她的时候,她正在一个三线小城的发廊里当洗头妹。
顾家二老觉得亏欠她,对她百般补偿。顾言洲也觉得这个妹妹可怜,对她格外照顾。
我理解他们。所以我努力学着对林晚晚好。她刚来顾家,不适应上流社会的生活,
我带她去购物,教她餐桌礼仪,把我的设计师介绍给她。她学历低,想开个网店自己做生意,
我把我的积蓄拿出来给她当启动资金。我以为我的善意,能换来她的亲近。可我错了。
她看我的眼神里,从来没有感激,只有嫉妒和不甘。3.林晚晚就像一滴落入清油的墨水,
不动声色地,却又固执地,污染了我和顾言洲的世界。她很聪明,
从不当着顾言洲的面给我难堪。她总是在一些细节上,不动声色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。
比如,我送给顾言洲的定制款袖扣,第二天会出现在林晚晚的衬衫上,她会歪着头,
笑得天真无邪:「嫂子,你看我戴这个好看吗?言洲哥说这个太花哨了,不适合他,
就送给我了。」比如,我和顾言洲约好了去看新上映的电影,她会提前给顾言洲打电话,
哭着说自己被公司的同事欺负了,让他去接她。等顾言洲火急火燎地赶过去,
她又会抹着眼泪说:「对不起啊嫂子,我不是故意的,我就是……就是太害怕了,
第一个就想到了言洲哥。」顾言洲总是那句话:「星若,晚晚她从小没安全感,
你多让着她点。」我能怎么办?我只能笑着说「没关系」。
心里却像被塞进了一团蘸了水的棉花,又堵又闷。我开始怀疑,我是不是太斤斤计较了?
直到那次,我亲手做的提拉米苏,被林晚晚「不小心」打翻在地。
那是我专门为顾言洲的生日准备的。我学了很久,失败了十几次,才做出一个完美的。
林晚晚端着一杯水从我身边经过,脚下一滑,整杯水都泼在了蛋糕上。
她惊慌地道歉:「对不起对不起!嫂子我不是故意的!」她那双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,
看起来比我还委屈。顾言洲闻声从书房出来,看到一地狼藉,第一反应不是安慰我,
而是扶起林晚晚,紧张地检查她有没有受伤。「有没有烫到?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?」
「我没事……」林晚晚抽噎着,躲在顾言洲怀里,「都怪我,
把嫂子辛辛苦苦做的蛋糕弄坏了……」顾言洲这才回头看我,
眉头紧锁:「不就是一个蛋糕吗?坏了就再买一个。星若,
你别总为这点小事摆脸色给晚晚看,她不是故意的。」那一刻,我看着他理所当然的表情,
听着他维护林晚晚的话,心里某个地方,咯噔一下,凉了。我什么都没说,默默地蹲下身,
收拾地上的残局。蛋糕的甜腻混合着玻璃碎片的冰冷,像极了我当时的心情。
我内心的小弹幕疯狂刷屏:「典中典,圣父光环普照大地了是吧?」「我真的会谢,
过生日的是你,心疼的是她,我算什么?气氛组吗?」可我嘴上,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。
从那天起,我不再对林晚晚抱有任何幻想。有些绿茶,是天生的。你用再多真诚,
也捂不热她那颗只想搞事情的心。4.失望是一点点累积的。压垮骆驼的,
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,而是之前的每一根。林晚晚的网店开起来了,
卖的是一些大牌化妆品的平替,价格很便宜,销量却出奇的好。
她经常在朋友圈晒订单截图和客户的好评,一副成功独立女性的模样。顾言洲与有荣焉,
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夸她:「晚晚虽然没读过多少书,但脑子很活,
比那些眼高手低的名媛强多了。」我听着,没接话。因为我一个在海关工作的朋友,
早就旁敲侧击地提醒过我,林晚晚店里卖的那些所谓「平替」,很可能就是假货。
我点进她的网店,仔细翻看了评论区。清一色的五星好评,配图精美,文案夸张,
一看就是刷出来的。偶尔有几个真实的差评,说用了过敏、烂脸,
很快就会被淹没在好评的海洋里,或者被店主以「恶意差评」为由举报删除。
典型的骗子商家套路。我的心沉了下去。我找到顾言洲,把我的怀疑和朋友的提醒告诉了他。
他当时正在处理一份紧急文件,闻言头也没抬,语气有些不耐烦:「星若,
我知道你不喜欢晚晚,但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诋毁她。」「我没有诋毁,」
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,「我只是担心她被人骗了,或者走上歪路。
卖假货是犯法的。」「犯法?」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终于抬起头看我,
「她一个小姑娘,能懂什么?不过是想自己挣点钱,有点事业心,你怎么就容不下她呢?」
他顿了顿,语气缓和了一些,带着一丝疲惫:「我知道你家境好,从小没为钱发过愁。
但晚晚不一样,她吃了太多苦,现在只想靠自己证明价值。你就当支持她,别想那么多了。」
我看着他,忽然觉得很陌生。我们认识二十多年,他一直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。
我从不屑于在背后说人闲话,更不会无中生有地去构陷谁。可现在,为了林晚晚,
他轻易地否定了我的人品。「顾言洲,」我一字一句地问,「在你心里,
我就是这么一个善妒、恶毒的女人吗?」他避开了我的问题,重新低下头看文件:「我很忙,
这事以后再说。」我站在原地,看着他英挺的侧脸和专注的神情,忽然觉得,我和他之间,
隔了一道看不见的墙。墙的另一边,是他为林晚晚构建的,密不透风的保护罩。而我,
是那个试图凿墙的坏人。5.那次谈话之后,我和顾言洲冷战了。确切地说,
是我单方面不想理他。他似乎并未察觉,或者说,他根本不在意。他依旧每天按时回家,
吃饭,睡觉,只是和我之间的话越来越少。他把更多的精力,放在了林晚晚身上。
林晚晚的网店生意「蒸蒸日上」,顾言洲大手一挥,又给她投了一笔钱,让她扩大经营。
林晚晚用那笔钱,租了市中心最好的写字楼,招了团队,
还给自己买了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跑车。她开着那辆车来找我,停在我公司楼下,摇下车窗,
对我笑得花枝招展:「嫂子,上来坐坐?言洲哥送我的,说是奖励我事业有成。」
我看着她脸上得意的笑,和我手腕上那块顾言洲送的、同款车标的手表,只觉得讽刺。
这块表,是我二十五岁生日时,他送的礼物。他说,星若,以后我挣钱了,就给你买这辆车。
如今,车是有了,却给了另一个女人。我开始失眠。整夜整夜地睡不着,闭上眼睛,
就是顾言洲和林晚晚站在一起的画面。我的体重直线下降,很快就瘦得脱了相。
闺蜜看不下去,拖着我去看心理医生。医生说我得了中度抑郁,需要药物治疗和家人的陪伴。
我拿着诊断书回到家,顾言洲不在。打电话给他,他说他在陪晚晚应酬,晚点回来。
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,看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,忽然觉得,
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,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的。那天晚上,我发了高烧。
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,我好像回到了高三那年,我又摔在了那个山坡上。天很黑,风很冷,
我很害怕。我拼命地喊顾言洲的名字,喊到嗓子都哑了,他也没有出现。第二天早上,
我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。是我的助理送我来的。她说我昨晚给她打电话,
说了几句胡话就挂了,她不放心,赶到我家,才发现我烧得快不省人事了。我躺在病床上,
打着点滴,看着天花板,心里一片空白。手机上,有顾言洲凌晨三点发来的微信。「谈完了,
小说《假千金抢婚礼?送她C位出道》 假千金抢婚礼?送她C位出道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