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我的大脑空白,怔了好几秒才慌乱看向办公室。
办公室很小,一眼望去,到处都没有多多的身影。
瞬间好像有一只手紧紧握住我的心脏,让我生出一种恐慌。
“我刚让多多待在办公室,他答应我不会乱跑的……”
殷南柚脸色冰冷,一言不发。
但浑身散发出不怒自威的压迫感。
我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退,变得苍白:“你不相信我?”
殷南柚冷冷的看着我:“你不喜欢多多,故意把保姆支开,不就是想把他丢了吗?”
她的话像一把尖刀,狠狠地戳向我,我瞬间就红了眼眶,
原来在她心里,我竟然是这种恶毒的人。
她否定了我的人品,更是否定了我的职业信仰。
相识多年,相伴多年……
我咬紧牙,双眼猩红:“我永远不会做侮辱我这身衣服的事情!”
一时空气凝固,无人说话。
突然,一个小小的身影飞扑到殷南柚的脚边:“妈妈!”
言霜紧跟着从门外走进来:“以后可别乱跑了。”
“刚才看了监控,他被外面的小黄狗吸引,就跑出去了。”
多多抱住殷南柚,小声地道歉:“妈妈对不起,我不该自己乱跑。”
我松了口气,但被误解的难过潮水似的反涌上来。
我看向殷南柚。
现在误会解除,她是不是该说点什么?
殷南柚确定多多没受伤,弯腰把他抱了起来。
可看向我的眼神依旧淡漠:“事实证明你照顾不好孩子,今天是多多没跑远,要是他被谁带走,等你发现什么都晚了。”
“以后多多的事都不用你管,你继续专注你的工作吧。”
说完,她就抱着多多离开。
警局里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对我投去探究和怪异的目光。
我如芒刺背,整个人仿佛被冰水从头到尾浇了个透彻,浑身发冷。
这算什么?
她的话是什么意思?
言霜驱散四周的同事,然而将办公室的门关上。
这才看向我,犹豫开口:“那孩子……”
我低着头,每一次呼吸都好像刀割似的。
“是领养的……因为上次的伤导致我不育。”
我从不在人前暴露自己的脆弱,这是一次,我亲自把自己的伤疤血淋淋撕开。
我想佯装坚强的笑起来,可用力把嘴角往上勾,却比哭还难看。
我不想自己狼狈的样子被看见,别开了头。
“我没事,真的没事……”
言霜眉心深皱,抬起手想安慰我。
可手举到一半还是落下来。
最后她转身离开,给我留下自己的空间,没有打扰。
人家夫妻之间的事,她能说什么?
只希望能早点振作起来吧。
言霜叹了口气,交代别人都暂时别回办公室。
……
这天之后,我又好几天没回家。
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殷南柚,我甚至感觉那个家已经不属于我了。
为了不想起殷南柚,我一头扎进案子里,昼夜不停,日夜不分。
眼看我双眼乌青,脸颊苍白,嘴唇没有血色。
言霜看不下去了,逼着我去休息。
结果我一站起来,两眼一黑,就直接倒了下去。
再醒来,是在医院。
我茫然睁开眼,就看到病床前的言霜。
我嗓子干哑:“我……怎么了?”
言霜将一纸报告递到我面前,眼中带着看不清的情绪。
“你以后别这么拼了。”
“不过,医生刚刚送来了你和殷南柚之前的体检报告,报告显示她怀孕了。”
我怔住,大脑空白:“什么?”
看着报告单上的字,我再三确认殷南柚确实是怀孕了。
胎儿已有两个月,正好是我那次任务之前,和殷南柚做的最后一次。
我有些呆滞,总觉得像做梦。
言霜在旁边问:“你不告诉殷南柚吗?”
如果是几天前,我肯定会欣喜不已地去告诉殷南柚。
可如今,家里有了个多多……
我攥紧手,声音虚浮:“要告诉的。”
怀着这种心里莫名的不安,我在吊完水后告别言霜。
大半个月来,终于回家。
回到家,殷南柚正在花园里看着多多玩耍。
许是礼佛的缘故,她性子冷淡,极少会笑。
但此刻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,是发自内心的。
我感觉心尖颤了颤。
仿佛已经看到将来,他们的孩子诞生,她也会像现在这样,耐心细心地陪伴教导。
“南柚……”
我走上前,手指紧紧捏着兜里的报告单。
殷南柚转头看我一眼,笑容稍褪,淡淡应了声:“回来了。”
“想吃什么,去和保姆说。”
她没问我这几天为什么没回来,就像我当初两个月不在家,她都没有一条关心的问询。
我的心又仿佛被掐紧。
我深呼吸了口气,和她一起看了会儿多多玩耍的身影。
才试探着问:“两个月前那晚之后,我们还没做检查。”
“如果你怀孕了……”
多多正好朝殷南柚跑来。
她蹲下身张开手臂,同时冷冷出声:“那就打掉。”
“殷家只需要一个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