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七万理赔金到账,我松了口气。她回娘家探亲,短短三天。卡里只剩下三万元。
电话那头,丈母娘的声音格外刺耳。我挂断电话,直接递出离婚协议。“你跟着娘家过吧,
让他们照顾你,这个家你不用管了。”01我盯着李雅惨白的脸,
手里的离婚协议纸张边缘微微卷曲,带着打印机刚吐出来的余温。我的话语冰冷,
没有一丝回旋余地。“离婚吧。”李雅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,积蓄在眼眶里,
像两汪浑浊的潭水。她愣住了,眼神中充满难以置信,混杂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委屈。
她好像觉得,被审判的人应该是我。桌上的手机疯狂震动,屏幕上“妈”那个字眼跳动不休,
像一只催命的恶鬼。我没接,它就一直响。李雅下意识地伸出手,想去拿。我先她一步,
猛地抓过手机,拇指在屏幕上一划,关机。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。这个动作,
我做得干脆利落,带着一股彻底的决绝。李雅崩溃地捂住脸,瘦削的肩膀剧烈地抖动,
泣不成声。她嘴里反复念叨着:“我错了,陈宇,我真的错了……”可她一句解释都没有。
错在哪里?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她什么都不说。我内心翻涌着无边的怒火和恶心。
我想起她躺在病床上,了无生气的样子,我想起我衣不解带地照顾她,
为她垫付了十几万的医疗费,甚至做好了她后半生无法自理、由我来照顾的准备。
我想起我们曾经的温情,那些对未来的规划。如今看来,多么可笑,多么讽刺。
我不过是她娘家通往这笔巨额赔款路上的一块踏脚石。我转身走进书房,用力摔上门。
门板隔绝了李雅的哭声,但我心底的失望,化作一根根尖锐的骨刺,扎进我的血肉里。
我坐到书桌前,打开台灯。灯光下,那几张从银行打印出来的银行卡账单,安静地躺在那里。
我盯着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支出记录,大脑嗡嗡作响。三天。整整五十四万。回了趟娘家,
五十多万的赔偿金,只剩下三万块。这是多么荒谬,多么离谱的数字。她怎么敢!她怎么能!
我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,胸腔里却满是沉闷的痛。再次睁开眼,我摸出自己的手机,
拨通了一个号码。电话接通,我用沙哑却异常清晰的声音说:“王律师,是我,陈宇。
”“我要离婚,立刻,马上。”02王律师听完我的叙述,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。
他的声音透着职业的冷静和一丝同情:“陈宇,你先别激动。现在最关键的不是发泄情绪,
而是立刻收集所有证据,尤其是这笔钱的资金流向。”“这笔钱是李雅的个人财产,
但如果你能证明这笔钱的消失存在欺诈、胁迫,或者被用于非法途径,事情就有转机。
”挂了电话,我彻夜未眠。愤怒过后,一种彻骨的寒冷包裹了我。我坐在黑暗里,没有开灯,
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幽幽的光。我冷静地登录了李雅的网上银行,开始整理那份电子账单。
一笔一笔,像是在解剖一具冰冷的尸体。每一笔大额支出,都触目惊心。第一笔,二十万,
转账。收款人的名字我再熟悉不过,***,我的小舅子。第二笔,十万,转账。
收款人是赵桂兰,我那位精明刻薄的丈母娘。备注写着两个字:养老。
多么讽刺的“养老金”。剩下的二十四万里,有十几万是密集的刷卡记录。
消费地点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。市中心最贵的奢侈品店,一笔就是三万八。
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,连住两晚。定位在一家高级私人会所的餐饮消费,
一顿饭吃掉两万多。剩下的钱,零零散散,全部通过扫码支付,流向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账户。
我脑海中控制不住地浮现出李雅车祸后虚弱的样子,她躺在病床上,连喝口水都需要我扶着。
我又想起,赔偿款到账后,丈母娘和***那两张过分“热情”的脸。他们说,
要接李雅回娘家“好好补补”,说娘家的风水养人。现在我才明白,
他们不是要养李雅的身体,而是要吸***用命换来的钱。我打开社交软件,
鬼使神差地点进了小舅子***的账号。最新的动态,就在昨天。一张九宫格照片,
C位是他和一辆崭新的宝马车的合影。他身上穿着我从未见过的潮牌,
手腕上戴着一块明晃晃的金表,脸上的笑容油腻又张狂。配文是:“新座驾,新开始,
感谢我姐!”下面一堆狐朋狗友的吹捧和恭维。另一条动态,
是他和丈母娘在一家金店的合影,丈母娘脖子上挂着一根粗大的金项链,手上戴着龙凤镯,
笑得满脸褶子都舒展开了。时间和账单上的消费记录,完美吻合。
我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。原来,我像个傻子一样在医院为她奔走,
为她担忧后半生的时候,她的家人,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策划如何瓜分这笔“横财”。
而我的妻子李雅,她就是那个听话的、孝顺的、被洗脑的傀儡。我忽然想起,婚后这几年,
李雅曾不止一次地向我要钱补贴娘家。“我弟谈恋爱需要钱。”“我妈身体不好,
要买点补品。”“我爸想换个新手机。”每一次,我都以家庭开销紧张为由拒绝了。
我以为我守住了我们的小家,没想到,他们用一场车祸,就撬开了所有的防线。
我将所有的银行流水、转账记录、***的炫富截图,全部打印出来。一张,两张,
三张……厚厚的一沓纸,像一叠罪证。我把它们整整齐齐地装订成册,
放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。这是我为即将到来的“战役”,准备的第一批弹药。
03我的手机关机,李雅的手机也被我收了起来。整整一天,李雅的娘家都处在失联状态。
第二天上午,预料之中的风暴来了。敲门声震天响,那力道不像是敲门,倒像是要拆门。
“开门!陈宇你个王八蛋,给我开门!”丈母娘赵桂兰尖锐的嗓音穿透了门板,
带着一股泼妇骂街的悍勇。我走到门口,通过猫眼,看到外面站着两个人。丈母娘叉着腰,
满脸怒容。小舅子***吊儿郎当地靠在墙上,嘴里叼着烟,一脸不耐烦。
我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门。门一开,赵桂兰就像一头发怒的母狮,指着我的鼻子就开骂。
“陈宇你个没良心的东西!你是不是人!雅雅刚出院,身体还没好利索,你就敢欺负她?
你把她手机关了,是不是想囚禁她!我告诉你,我们老李家的人不是好欺负的!
”小舅子***在一旁帮腔,语气嚣张:“姐夫,做人不能太过分。我姐的手机呢?
赶紧拿出来!今天这事儿,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!”李雅听到外面的声音,
穿着睡衣从卧室里跑了出来。她看到门口的母亲和弟弟,眼神立刻躲闪起来,垂着头,
不敢看我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赵桂兰一看到李雅,立刻上演了一出川剧变脸。
她一把推开我,冲过去抱住李雅,开始哭天抢地。“我的心肝啊!你受苦了!
妈就知道这个姓陈的靠不住,看你拿了赔偿款,就变着法儿地折磨你!我的苦命女儿啊!
”她一边哭嚎,一边用怨毒的眼神剜我,仿佛我是个十恶不赦的虐待犯。
我冷眼看着他们母子俩拙劣的表演,一言不发。客厅里的气氛,
因为我的沉默而变得格外僵持。***见我不说话,从口袋里拿出手机,打开了录像功能,
镜头对着我。“大家都来看看啊!就是这个男人,自己老婆出车祸,他不但不关心,
还把人关在家里,不让跟娘家联系!这是家暴!我要报警,我要让你身败名裂!
”他对着手机镜头,添油加醋地控诉着我的“罪行”。我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,
忽然笑了。我转身,从书房里拿出那本我熬夜整理好的“罪证”。然后,
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,我扬起手,将那厚厚一沓银行账单,狠狠地甩在了丈母娘的脸上。
哗啦——几十张A4纸像雪片一样飞舞,散落一地。每一张,都像一个无形的巴掌,
狠狠地扇在她那张虚伪又贪婪的脸上。丈母娘的哭嚎声戛然而止。她和小舅子都愣住了,
低头看着散落在脚边的纸张。上面清晰地打印着银行的logo和一笔笔惊人的消费记录。
我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压迫感,在安静的客厅里回响。“五十万赔偿款,回了一趟娘家,
三天时间,花掉四十七万。”我弯腰,捡起一张转账记录,举到她眼前。
“赵桂elan女士,这就是你们给她的交代?”丈母娘的脸色瞬间从涨红变成了煞白。
她嘴唇哆嗦着,眼神慌乱,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。***也傻眼了,他看着地上的账单,
结结巴巴地说:“那……那是我姐自愿给的!关你屁事!”赵桂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
立刻尖声附和:“对!是雅雅孝顺我们!她心疼她弟弟,心疼我这个当妈的!
这钱本来就是她的,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!你一个外人,管得着吗!”她试图狡辩,
说这些钱都是用于“家庭应急”。04“应急?”我发出一声冷笑,声音里的嘲讽不加掩饰。
我一脚踢开地上的几张纸,露出下面那张奢侈品店的消费详单。
“用二十万给你的宝贝儿子买车,是应急?”我指向另一张酒店的账单。
“住一晚八千八的总统套房,是应急?”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***的身上,
那眼神让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。“还是说,你几个月前在外面堵伯,欠了一*****,
现在拿我老婆用命换来的钱去填你那个无底洞,也叫他妈的应急?”“轰”的一声,
仿佛一个炸雷在客厅里响起。丈母娘和***的脸色,彻底变成了死灰色。
他们像两只被踩了尾巴的猫,瞬间炸毛,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。他们没想到,
我竟然查得这么清楚。“你……你***!血口喷人!”***色厉内荏地吼道,
冲上来就想抢我手里的证据。我侧身躲过,一把将所有散落在地上的账单都收拢起来,
紧紧护在怀里。“胡说?”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,按下了播放键。一段录音,
清晰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。“雅雅,你听妈说,这五十多万是你的命根子,是老天爷可怜你,
给你的一次机会。这钱,你得自己攥紧了,谁都不能给,尤其是陈宇。他是外人,
跟你不是一条心。你弟弟最近做生意,正需要本钱,你这个做姐姐的,
不能不管啊……”那是丈母娘的声音,循循善诱,充满了令人作呕的“关爱”。录音的背景,
是医院里仪器发出的滴滴声。那是我去给李雅买饭时,悄悄放在床头柜上的录音笔录下的。
我早就对他们不放心。李雅的身体猛地一颤,她绝望地看着我,又难以置信地看向她母亲。
我平静地看着赵桂兰,继续揭露她的谎言。“三个月前,***在城南的地下**,
一夜输了三十万。债主追上门,你们拿不出钱,就打了欠条。利滚利,
现在早就超过四十万了。”“你们一直在等,等什么?等李雅的赔偿款到账,去填这个窟窿。
”“你们不是接她回家养身体,你们是带一个移动的提款机回家取钱!”我的每一句话,
都像一把刀,精准地扎在他们的要害上。赵桂兰和***彻底慌了,所有的伪装都被撕得粉碎。
恼羞成怒之下,他们开始对我进行人身攻击。“你个穷鬼!不就是眼红我们家有钱了吗!
吃绝户的玩意儿!”“关你屁事!这是我们家的钱!我姐乐意!”我丝毫不为所动,
眼神没有一丝温度。“这笔钱,一分都不能少,必须还回来。”我顿了顿,
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否则,我们就法庭上见。”说着,我从那沓“罪证”后面,
抽出另一份文件,递到他们面前。那是一份打印好的律师函。
标题是《关于要求返还不当得利的函告》。白纸黑字,下面还有律师事务所鲜红的印章。
丈母娘和***看到这份文件,彻底傻眼了。他们终于明白,我这次不是在开玩笑,
我是玩真的。一直沉默的李雅,终于再也撑不住了。她看着眼前丑态百出的母亲和弟弟,
信仰在这一刻彻底崩塌。她颤抖着声音,发出一声低低的嘶吼:“妈!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!
”05丈母娘和小舅子灰溜溜地逃走了,临走前撂下的狠话充满了色厉内荏的虚弱。
他们走后,家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。李雅瘫坐在地上,眼神空洞,
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。我没有理她,径直回了书房,把门反锁。我需要安静,
需要一个不被打扰的空间,来规划下一步的行动。很快,他们的反击就来了。不是上门吵闹,
而是他们更擅长的,更阴毒的方式——舆论攻击。第二天,我们小区的业主群里,
就出现了一些风言风语。“听说了吗?12号楼那个陈宇,要跟他老婆离婚。
”“他老婆不是前阵子刚出车祸吗?拿了五十多万赔偿款呢,这就翻脸了?”“哎哟,
太不是东西了吧!这是想吞了老婆的救命钱啊!”“我早就看他那个人阴沉沉的,不像好人。
”紧接着,我的手机开始不断接到陌生号码的来电。是李雅家的那些远房亲戚。
一个自称是李雅“三姨”的女人,在电话里用一副长辈的口吻对我进行“道德绑架”。
“小陈啊,夫妻一场,床头吵架床尾和。雅雅她刚受了那么大的罪,你怎么能这么对她?
做人要讲良心。她娘家帮她花点钱怎么了?那也是她的钱,你一个大男人,别那么小气。
”另一个自称“表叔”的,更是直接。“陈宇,我劝你不要做得太绝。把事情闹大了,
对谁都没好处。我们李家在这一片也是有头有脸的,你就不怕出门被人戳脊梁骨吗?
”我一句话都没说,听完一个,挂断一个,拉黑一个。这些嗡嗡作响的苍蝇,对我而言,
毫无意义。我打开朋友圈,找到那张律师函的照片,编辑了一条动态,发送了出去。
没有长篇大论的解释,只有一张清晰的图片。配文是:“公道不在人心,在法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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