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宫之后,果然看到了锦衣华服的闻礼和锦儿。
尤其是锦儿,小鸟一样奔过来抱住我的胳膊,亲昵的喊娘。
闻礼也黑眸亮晶晶,规矩的行了个礼,轻轻喊了声母亲。
他们变了许多,气势浑然天成,举手投足透着矜贵,面色也是红润的,看来过得很好。
我也放了心,都说皇宫勾心斗角,我还怕他们受了什么委屈。
我在宫里住了下来,也慢慢了解到两个孩子的事儿。
原来当年贵妃在行宫时因为和皇帝闹别扭,携子逃走,不想不仅自己没了性命,还连累皇子公主也流落在外。
皇帝有意封我为妃,也好照看两个孩子。
我拒绝了。
他没为难我,叹了口气,要封我做敬国夫人,享一品诰命。
闻礼和锦儿大了,刚回宫也忙碌的紧。
我待了些日子,便想出宫。
府邸尚未建好,我买了座宅子,先住了下来。
路过安宁侯府的时候,我神色有些恍惚。
望着门口来往的马车,我轻声问车夫:「侯府今儿好像很热闹?」
车夫伸头瞅了眼,随后笑道:「刚走的是秦家的马车,听说安宁侯府正和秦家议亲呢。」
我微愣,若有所思。
秦家,是贵妃的母家,也是闻礼和锦儿的舅家。
进宫后我曾听闻礼提起过,贵妃和娘家向来关系不睦,当年贵妃在宫外,甚至曾遭家中姐妹的暗算,这次闻礼回宫,秦家定要被清算的。
想到这,我面上浮起几分担忧。
按年龄算,这门婚事,很大可能是长子的。
车夫瞧着我脸色,小心道:「夫人认识?可要进去看看?」
我犹豫了片刻,点了点头。
守门的小厮不认识我,见我衣着不凡,询问了几句客气的将我迎了进去。
目光所及,已不是从前的模样,侧门的垂柳不见了,变成了海棠花,连柳边的小池塘都被填了平,挂了秋千架。
我收回视线,跟着引路的丫头去侧厅。
安宁侯见到是我,很是一惊。
很快,他面上恢复了平静,多了几分倨傲来:
「魏皎,你现在才后悔,不觉得太晚了吗?」
后悔,悔什么?
他负手踱了几步,声音里带了几分莫名的怒气,眸中也染了红:
「我等了你两年,你都没有回头,现在阿宁都要成亲了你回来了,天底下哪有坐享其成的好事?」
「我告诉你,晚了,我早已将姜儿扶正,就算你回来,也只能做妾。」
我失笑,原来他是这样以为的。
当年我因一场意外,养伤三年,回来后庶妹成了贵妾,我出身将门眼里容不得沙子,难以忍受下自请和离,他嫌我善妒,恼怒之下写了和离书。
如今倒装起情深来,也不觉得可笑。
我摇了摇头,退后一步:
「我来是想问一问,阿宁是否在和秦家议亲?」
他微怔,颔首道:
「是在商议,阿宁被姜儿教养的很好,聪慧机敏,这秦氏女,是他自己选的。」
我拧眉,语气含忧:
「这门婚事不妥。」
话刚说完,回廊尽头传来长子愠怒的声音:
「母亲觉得哪里不妥?!」
少年一身靛青色长袍,衣冠楚楚,仪容俊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