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相见和兹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总是那么凛冽,像无数细小的冰针,穿透层层空气,
执拗地钻入每一个角落。走廊里的光线偏白,映着墙面上淡绿色的瓷砖,
更显得那股气味无所遁形,连带着往来人影都染上几分清冷。花咏穿着一身洁白的休闲服装,
步履匆匆地穿过走廊。布料是柔软的棉质,衣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扬起,
弧度轻盈得像一只欲飞的白鸟,在这片充斥着药味与肃穆的空间里,
漾开一抹格外干净的亮色。他身形清瘦,肩线流畅,行走时脊背挺得笔直。
眉眼干净得像被晨露洗过,瞳仁是浅淡的琥珀色,
低头时能看见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扇形的阴影,随着脚步微微晃动。拐角处,
一个身影与他撞了个满怀。力道不算重,却足以让两人都顿住脚步。花咏踉跄了一下,
手中的病历夹应声倾斜,几张打印着密密麻麻字迹的纸页散落出来,
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。“对不起!”他立刻道歉,声音清润得像山涧的泉水,
尾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他连忙蹲下身去捡,指尖触到纸张边缘时,
还能感觉到些许因紧张而泛起的微颤。抬起头时,他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。
那是个身形挺拔的男人,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,肩宽腰窄,
衬衫领口系着一条质感上乘的领带,每一处细节都透着精心打理的矜贵。
他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,仿佛周遭的喧嚣都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。
他看着他,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,那眼神平静无波,却又仿佛带着某种穿透力,
像是要透过这张略显仓促的脸,看到更深的地方去。花咏心头莫名一跳,
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。他匆匆将散落的纸张拢回病历夹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,
再次低着头道了声歉,便快步离开,脚步甚至比刚才更急了些,像是在躲避什么无形的牵引。
盛少游站在原地,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转过下一个拐角,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消毒水的气味依旧浓重,却在那之中,
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类似于兰花的清幽香气。那香气很淡,像雾一样,
却奇异地在他心头萦绕了片刻,驱散了些许消毒水带来的冷硬感。他微微蹙眉,
像是被什么牵引着,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呢喃:“好香啊……”更让他在意的是,
刚才那匆匆一瞥,那张略显青涩却又依稀熟悉的脸庞——挺直的鼻梁,
紧抿时带着点倔强的唇线,还有那双干净得过分的眼睛,像一把蒙尘的钥匙,
猝不及防地打开了他记忆深处的一扇门。他认出他了。那个很多年前,
在那棵巨大的香樟树下,被几个半大的孩子围堵在角落里,
脸上沾着泥土却死死抿着唇不肯哭的小男孩。是他上前喝止了那些孩子,看着他们悻悻离开。
没想到,会在这里重逢。第二章,再见HS集团顶层,
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,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,
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。花咏依旧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,这次是得体的职业套装,
衬衫领口系得一丝不苟,西裤包裹着笔直的双腿,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。
气质温润中带着几分职业性的疏离,像是将锋芒都小心地收了起来。他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茶,
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着白瓷杯柄,轻步走到沙发旁,递给坐在那里的男人——沈文琅,
HS集团的总裁。“沈总,您的茶。”声音平稳,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。沈文琅接过,
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,目光转向刚走进办公室的人,脸上露出熟稔的笑意,
扬了扬下巴:“少游总,怎么有空来?”是他,盛少游。他不知何时已站在办公室门口,
身姿笔挺如松,目光沉静地落在室内。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包裹着他宽肩窄腰的身形,
袖口露出的腕表低调奢华,周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,
却又因那双深邃眼眸中偶尔闪过的锐利而更显难测。他的视线先是漫不经心地掠过沈文琅,
最终,精准地定格在花咏身上。花咏顺着沈文琅的目光看去,在对上盛少游视线的那一刻,
他微微一怔,像是被那目光里的重量压得心头一紧,随即迅速低下头,
避开了那道仿佛带着实质的注视。他将手中的托盘轻轻放在旁边的茶几上,
指尖在托盘边缘停顿了一瞬,动作略显拘谨,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些。
沈文琅将这一幕看在眼里,眼中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探究,开口问道:“少游总认识?
”他指了指花咏,向盛少游介绍,“这是我新招的秘书助理,花咏。做事很利落。
”花咏闻言,才缓缓抬起头,飞快地看了盛少游一眼,那一眼里藏着复杂的情绪,
快得像流星划过夜空,随即又立刻垂下眼帘,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,
掩盖住眼底所有的波澜。盛少游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花咏,那眼神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探究,
甚至隐隐透着几分侵略性,仿佛要将眼前人从里到外看个透彻,
看清楚这些年他身上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。他听到沈文琅的问话,
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,那笑意未达眼底,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:“算不上认识。
只是前阵子在和兹医院见过一面,花助理当时大概没太注意,在大堂不小心撞到了我。
”说到这里,他走到沙发旁坐下,端起桌上刚沏好的另一杯茶,
杯盖与杯身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。他轻轻抿了一口,茶香袅袅升起,
却丝毫没有分散他的注意力,他的目光依旧若有似无地落在花咏身上,
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。花咏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,指甲轻掐着掌心,垂着头,
没有接话,像是默认了这个说法。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,只有空调系统轻微的送风声,
以及沈文琅翻动文件时纸张摩擦的声音,气氛却莫名地有些微妙,
像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悄然收紧。第三章:掉马甲夜色渐浓,
城中最负盛名的私人酒吧里灯光暧昧,暗紫色与金色交织的光线在空气中流动,
爵士乐慵懒地流淌,像化不开的蜜糖。盛少游坐在吧台前,指尖轻叩着冰凉的玻璃杯壁,
指节分明。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,映出他眼底深邃的光。
身边坐着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,算是生意场上的泛泛之交,此刻正拿着酒杯,
语气带着几分八卦和感慨:“说起来,你听说了吗?北超控股那边,最近换了掌舵人。
听说那位神秘人拿到话语权的第一件事,就是把北超控股改名为莫名其妙的‘X’控股,
真是搞不懂这些大人物的想法。”“X控股”?路人甲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
在盛少游心中漾开一圈涟漪。他指尖的动作顿住,杯中液体的晃动也随之停下。
再联想到白天在沈文琅办公室见到的花咏,那个穿着白衬衫、低着头、神情有些局促的青年,
一段被尘封了十年的往事,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,毫无预兆地在脑海中铺展开来。
十年前,夏日的阳光透过香樟树浓密的枝叶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那时的他在香樟树下看书,恰好撞见几个大孩子围着一个比他们矮半个头的小男孩。
他上前解了围,看着那几个孩子骂骂咧咧地离开。小男孩从地上爬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灰,
仰着一张沾了泥土却眼神倔强的脸,额角还有块红肿,声音带着点哭过的沙哑,
却异常清晰地说:“盛少游,你能给我个联系方式吗?”“谢就不必了。
”那时的盛少游正值少年,性子比现在更冷硬些,不喜欢这些拖泥带水的纠缠。
只是不知为何,看着那双倔强的眼睛,他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纸,又摸出一支笔,
随意地在上面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“X”,递给了那个小男孩。
他甚至没多想这符号代表什么,只是觉得麻烦。他记得那男孩接过纸条,
小心翼翼地攥在手心,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。他看了他很久,眼神里有困惑,有感激,
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执拗,像要把他的样子刻进眼里。盛少游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顿,
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出细小的漩涡,又慢慢平复。花咏。X控股。那个“X”。
所有的线索像散落的珠子,突然被一根无形的线串了起来,形成一个完整的闭环。
他瞬间就明白了什么,眼底闪过一丝了然,还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——有惊讶,
有恍然,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……隐秘的波动。
他在心中低低地骂了一声:“小疯子。”原来如此。兜兜转转,费了这么大的功夫,
还是找到了这里吗?“我先走了,你继续。”盛少游放下酒杯,
杯底与吧台碰撞发出一声轻响。他给了身边的路人甲一个无需多言的眼神,起身离开了酒吧。
脚步穿过喧嚣的人群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,仿佛终于找到了狩猎的方向。
第四章:伴游城市的跨江大桥上,清晨的微风缓缓经过,带着江水特有的潮气,
吹起花咏额前的碎发。他独自走着,刚刚升起的太阳像一枚巨大的橘色蛋黄,
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,几乎要铺满整座桥的人行道。手机屏幕亮了一下,
是条微信消息的提示。他停下脚步,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着,
小说《假如盛少游早就发现了花咏的身份》 假如盛少游早就发现了花咏的身份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