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谢母带来了消息。
只需15日,便能一切打点妥当,假死脱身。
到时,哪怕是摄政王沈凌悬,也永远无法找到她!
……
假死倒计时15天,谢瑶光烧光了沈凌悬写给她的情书。
倒计时14天,她将两人的定情玉佩丢入池塘。
倒计时13天,沈凌悬回来了,将他为她种的桃花林一把火烧了干净。
贴身丫鬟晚翠脸都气红了。
“那江弗柔真是个狐媚子!不知使了什么手段,让殿下烧了桃花林,栽成梨树!”
曾经,他说:“十里桃花,只为你开。”
如今,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,要亲手将这十里桃花,连根拔起。
谢瑶光听着晚翠打抱不平的话,眸中毫无波澜。
桃花也好,摄政王妃的身份也好。
她统统不要了。
刚回府,便见江弗柔半倚在沈凌悬怀中,哭得梨花带雨。
“王妃把奴婢卖去的是青楼。”
“是奴婢拼死逃了出来,可清白已毁,已经没脸再见王爷了……”
谢瑶光冷冷地看着她,还未出口,晚翠憋不住了。
“勾引王爷,欺上瞒下,你这贱婢的确该死。”
“王府里多的是白绫,你要寻死,不如让娘娘赏你几根!”
江弗柔泪水凝了半瞬,哭得更厉害了。
“王妃教训的是,都是奴婢的错,是奴婢身份低微,碍了王妃的眼……”
说着,从沈凌悬怀里起身就要跪。
下一瞬,却被沈凌悬牢牢扶住。
接着,一个巴掌狠狠扇在晚翠脸上,扇得她眼冒金星,重重摔在地上。
“出言不逊,杖责四十。”
下人们倒吸一口冷气。
杖责四十,晚翠定要没命!
谢瑶光心脏一紧,眼眶霎时红了:“自古只有冲撞王妃,才杖责四十。”
“沈凌悬,你这是宣告所有人,晚翠冲撞的是摄政王妃吗?”
沈凌悬眸色一怔,怀里的江弗柔再次哭起来。
“奴婢自知身份卑微,惹不起王妃,自愿赴……”
“死”字还没说出口,便被沈凌悬心疼打断:“别怕,本王替你做主。”
“在这王府,本王就是你为所欲为的底气!”
他的目光扫过谢瑶光,只剩冷意:“我看我是对你太纵容了。”
“谢氏管教无方,罚去祠堂抄100遍《女戒》,好好学学规矩!”
刹那,谢瑶光的心像浸入腊月的冰河。
沈凌悬上门求亲那日,谢父说:“小女只是个渔女,草民不敢求她大富大贵,只求嫁个平凡人家,一生一世一双人,王爷还是请回吧。”
一句掩盖杀手身份的托词,却让沈凌悬跪了三个时辰。
“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,我便只娶她一人,她是渔女,不识《女戒》,便不必遵守。”
嫁进王府的那日,他当真将书房中的《女戒》烧得一干二净。
“瑶光,有本王在,你这辈子,都不会再受一丝委屈。”
那时的他眼含深情,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彼此。
说那些话的时候,他或许是真心的吧。
谢瑶光扯了扯嘴角,泪水凝结成冰,比这祠堂的寒气,更冷,更凉。
只是真心,瞬息万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