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差回家,洛浅攥着一张孕检单找到会所包厢,她迫不及待地想给丈夫一个惊喜。
她正要推门,门缝里漏出的字句暂停了她的脚步。
“......所以,陆潮,你当初娶洛浅,真的就为了护着叶沐沐?”
洛浅全身血液瞬间冻结,僵在原地。
江陆潮的声音,是她从未听过的冰冷笃定:
“嗯,当年那场车祸,洛浅她爸护着她当场没了,沐沐只是轻伤。”
“幸亏我及时改了证据做了伪证,才护下沐沐,否则,酒驾罪名会毁了她的星途。”
“洛家就剩洛浅一根独苗。她对我死心塌地,我给她江太太的名分,放我眼皮底下,就能保证她不会再盯着沐沐。”
有人奉承:“高!真他妈高!不过, 你不怕嫂子知道吗?”
江陆潮低笑一声:
“她?当好她的江太太,享受我给的富贵清闲就够了。”
“至于沐沐......除了名分,我的一切都可以给她。”
“管好嘴,别在洛浅面前乱嚼舌根。”
一字一句像带倒钩的藤条,狠狠扎进洛浅的四肢百骸,再猛地撕扯。
眼前阵阵发黑,她死死抵住冰冷的墙壁才没倒下。
那张承载着喜悦和期待的孕检单,在她指间脆被揉/捏得不成样子。
父亲葬礼上,江陆潮紧紧拥着她,声音嘶哑,“浅浅,以后我就是你的家。”
他单膝跪地求婚时,漫天烟火映着他眼中仿佛只盛得下她的星光,“浅浅,我保证一定会把害你父亲的司机绳之以法,打赢官司。”
他深夜归来,带着一身寒气却第一时间将她裹进怀里,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呢喃,“浅浅,我好想你,抱着你,才觉得活过来了。”
那些温存,那些珍视,那些“此生唯一”的誓言......
她以为的避风港,竟是为凶手遮风挡雨的堡垒。
口袋里的手机震动,屏幕上跳跃着“老公”两个字,此刻显得无比刺眼。
洛浅深吸口气,跑到隔音好的楼梯间,指尖颤抖着划开。
“浅浅?”
“在哪儿呢?我刚结束一个跨国并购案的电话会,焦头烂额的,这几天得闭关准备材料,回不了家了。”
“你乖乖的,按时吃饭,别等我,嗯?”
江陆潮声音低沉温柔,带着一如往常的关切。
背景里隐约有酒杯轻碰的脆响。
洛浅死死咬住下唇,血腥味在口腔弥漫,才勉强让声音听起来正常。
“嗯......知道了。”
“乖。”他声音似乎松快了些,
“等这官司搞定,陪你去拍卖场,那套你念叨八百遍的明代官窑盏有消息了。”
“还有,夜里凉,你手脚冰,记得开电热毯,别冻着。”
他体贴得无懈可击。
那头传来模糊的调笑:“哟,潮哥,又跟嫂子报平安呢?模范丈夫啊......”
江陆潮声音严肃了几分,:“闭嘴,浅浅脸皮薄,别在她面前胡扯!”
下一秒,他面对她时又无缝切换回温柔,“浅浅,早点睡,爱你。”
电话挂断,忙音空洞地回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