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财说了,这十一万,我们一分都不会出。再逼我们,我们就直接断亲,反正他也是入赘的,跟你们王家本来就快没关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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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沉默了。理智告诉我,弟媳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。可情感上,我总会想起小时候,父母常年在外打工,是大我五岁的大姐,一口饭一口水地把我喂大,背着我走过泥泞的田埂去上学。
那份恩情,像一条无形的锁链,捆了我二十多年。
“我知道了,”我疲惫地说,“让我再想想,我……我想再跟她谈谈。”
“随你。”弟\“清醒的猪猪女孩\”干脆地挂了电话。
我终究还是心软了。我决定给大姐最后一次机会,也给我自己一个交代。
第二天是周六,我不用上班。一大早,门铃就被擂得震天响。
我打开门,大姐那张写满风霜和怒气的脸就出现在眼前。
她一把推开我,自顾自地走进我那间狭小的出租屋,像巡视领地一样扫视一圈,然后把包重重地摔在沙发上。
“招玉,你长本事了,敢拉黑我了?”
我关上门,平静地看着她:“姐,我们能好好谈谈吗?”
“谈?有什么好谈的?十一万,多吗?你现在一个月工资快一万了吧?一年不吃不喝就攒够了。为了爸妈的晚年,你连一年都舍不得付出?”
我气得发笑:“姐,我一个月工资税后七千,房租两千五,吃饭交通一千五,助学***一千,我一个月能剩两千块。十一万,我要不吃不喝四年半才能攒够。你张口就要,你觉得现实吗?”
大姐被我噎了一下,脸色更难看了。她深吸一口气,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,开始打感情牌。
“招玉,你还记得我那个初恋吗?张强。”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“当年我们感情多好,都谈婚论嫁了。为什么最后分了手?还不是因为你!”她指着我的鼻子,眼圈都红了,“那年你考上市里的高中,学费生活费一年要一万多。爸妈拿不出来,我去求张强家,他爸妈说,想借钱可以,让我跟他分手。我为了你,为了这个家,我把他让出去了!我这辈子唯一的爱情,就这么没了!我为你牺牲了这么多,现在让你为爸妈出点钱,你就这么推三阻四?”
这件陈年旧事,像一把淬了毒的刀,被她反复用来凌迟我。每次我稍有反抗,她就会把这件事拿出来,让我愧疚,让我闭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