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摔门出去。
一时间,所有员工们都捂着嘴窃窃私语。
陆砚舟也染上怒气:“林茉,你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他立刻跑出去追江柔。
我捏紧拳头关门,按住所有情绪,继续处理工作。
下班前,江柔在群里说今天她过生日,一会儿要请客吃饭。
满屏的生日快乐,陆砚舟连发九十九遍。
我隐忍许久的眼泪在这一刻全部落下,大颗大颗地砸在文件上。
陆砚舟发来信息:
“江柔没车,一会儿我送她去饭店,你先回家吧。”
一行字我敲了又删,最后还是点了发送。
我想赌最后一次。
“今天也是我生日。”
过了五分钟,那边才回了信息:
“抱歉,你要是早点说我肯定陪你,但我已经答应江柔了。”
“想吃什么?我回来给你带。”
我拉开百叶窗,看见员工高兴地簇拥着江柔往外走。
陆砚舟笑着抱着一大束玫瑰站在她身旁,手里还提着不少礼物。
像极了被众人祝福的爱人。
而我躲在黑暗里,见不得光也拿不出手。
“不用了,我随便买点。”
等外面走干净了,我才揉着发酸的眼睛回家。
拿着薄薄的协议书,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酸涩感。
我想等陆砚舟回来谈谈离婚的事情。
没想到等来了江柔。
3.
“她刚到家就碰上了流氓,我没办法才带她回来。”
“小姑娘刚毕业没钱,租的房子不安全,让她先住我们家吧。”
我倚着门框不说话,静静地看着缩在他怀里痛哭的江柔。
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?”陆砚舟急了眼,嗤笑出声,“是,你肯定不会有这样的遭遇,无法感同身受。”
我转身关上房门。
其实我刚毕业的时候也很穷,住在城中村。
那里很混乱,什么人都有,曾一个月出过两起命案。
每天下班,我要提心吊胆地握紧美工刀才敢上楼。
即便如此小心,还是有人半夜悄悄撬开了我的屋门。
幸好我经常做噩梦,在枕头下放了把剪刀,才保护了自己。
坏人干坏事的时候才不会在乎你什么样。
客厅里传来陆砚舟轻声哄江柔的声音。
我想起来三年前陆砚舟也曾这样哄过我。
那天是百年罕见的特大暴雨,我被困在地下车库,水漫过我的脖子。
尸体从我身旁缓缓飘过,我惊恐地大声呼救,喉咙不断呛进脏水。
在我意识涣散之际,陆砚舟突然出现抓住我的手,一步步地往外挪。
“坚持住,我们一定能活下去!”
可我实在没力气了,为了拉我,陆砚舟一次次地摔倒。
我流着哭喊:“你走吧!别管我了!”
他不听,咬咬牙弯腰背住我。
“林茉,要死一起死。”
劫后余生,我抱着他在路上崩溃大哭,他笑着哄我:
“我们算是过命的交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