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 九年前,林挽棠目睹母亲因父亲的背叛含恨而死,从此与顾府恩断义绝。
九年后,父亲为攀附陆家,欲将庶女嫁入病弱的陆家三公子,却不想林挽棠主动替嫁,只为揭开当年的真相。
冷面暗卫沈砚、病弱公子陆景行,两个与陆家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男人,却都对她暗藏情愫。
随着婚约背后的阴谋浮出水面,发现自己竟卷入了一场豪门恩怨的旋涡 —— 庶妹的算计、父亲的贪婪、陆家的权力之争,都在考验着她的智慧与勇气。
当青铜面具下的真相被揭开,当狼首玉佩的秘密浮出水面,林挽棠能否在爱恨纠葛中涅槃重生?一场关于复仇与救赎的故事,就此展开...... 替嫁惊变暮春的细雨如丝,缠绕着顾府雕梁画栋。
林挽棠立在滴水的游廊下,指尖捏着那张泛着檀香的婚书,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。
红纸上 "顾明薇" 三个字被雨水洇开,像极了九年前母亲咽气时,手帕上晕染的血渍。"
父亲,我想好了。"
她抬眸看向正对着棋盘皱眉的顾承渊,墨色裙裾扫过青石板上的水洼,"陆家那位病弱的三公子,我替妹妹嫁。"
棋盘上的玉子 "啪嗒" 坠落,顾承渊惊得抬头,目光在她素白的脸上逡巡:"挽棠,你可知此事非同小可?陆家送来的聘礼......""自然要照单全收。"
她打断他的话,指甲轻轻划过婚书边缘,"除了母亲的陪嫁,我要再加八十万两银票。"
雨声陡然急促,顾承渊的脸瞬间阴沉:"你这是狮子大开口!明薇才是......""才是您心尖上的掌上明珠?" 林挽棠冷笑,袖中藏着的银簪在掌心刻出月牙形的红痕,"当年您带沈月如母女进门时,可曾想过母亲怀着七个月的身孕?可曾想过我在产房外跪了整整一夜?"顾承渊的眉峰剧烈抽搐,袖中青筋暴起。
这个向来被他视作刺头的长女,竟在今日突然松口替嫁,偏偏提出的条件如此苛刻。"
成交。"
他猛地拂袖,棋盘上的棋子滚落满地,"三日后送你出府,至于沈砚......""我要他随我赴江南。"
林挽棠直视他眼底的惊疑,故意将 "随" 字咬得极重,"您不是总说,他是顾府最得力的暗卫?"顾承渊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沈砚,那个总戴着青铜面具的冷面杀手,竟是她的目标?他刚要开口,却见她已转身离去,墨色披风在雨幕中扬起,像一只振翅欲飞的夜鸦。
寒梅暗涌夜漏三更,林挽棠站在沈砚的房门前,指尖悬在木门上,迟迟未叩。
屋内传来断续的琴音,是《折桂令》的片段,却弹得支离破碎。
九年前,她在柴房发现浑身是血的少年,他后颈烙着陆家的狼首印记,怀里紧攥着半块羊脂玉佩。
她用母亲的金钗替他换了伤药,却在次日醒来时,发现他戴着面具立在窗前,眼底是淬了冰的冷意。"
沈大人今日不去陪妹妹?" 她推门而入,瞥见墙上新挂的工笔画 —— 画中女子着月白襦裙,倚着红梅笑得温婉,正是顾明薇的生辰像。
琴弦 "铮" 地断裂,沈砚抬眸看她,青铜面具在烛火下泛着冷光:"小姐今夜来,是要兴师问罪?""问罪?" 她轻笑,指尖抚过案头的青瓷笔洗,"我只是来提醒沈大人,三日后随我离府。"
沈砚的指节骤然收紧,碎裂的琴弦在掌心割出血痕:"小姐可知,我是您父亲最信任的人?""所以才要带走。"
林挽棠转身时,发间银簪轻轻晃了晃,"毕竟...... 陆家三公子的病,未必是真。"
话音未落,窗外突然传来夜枭的怪啼。
沈砚的面具下溢出一丝冷意,他看着她的背影,忽然想起九年前那个雪夜,她抱着药包跌跌撞撞跑来,发间落满雪花,像极了此刻月光下泛着冷意的侧脸。
镜花迷局京都最大的珍宝阁内,林挽棠盯着展柜里的赤金点翠凤冠,指尖摩挲着袖口的暗纹。
这顶凤冠价值连城,却在三日前被顾明薇预定,此刻却堂而皇之地摆在显眼处。"
林大小姐好眼光,这凤冠可是......" 掌柜的赔笑着迎上来,却在看清她身后的人影时骤然噤声。
沈砚戴着斗笠立在廊下,墨色披风遮住大半张脸,唯有指间把玩的青铜面具泛着冷光。
自他踏入珍宝阁,四周的暗卫便悄然退散,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。"
我要了。"
林挽棠淡声道,目光扫过刚进门的顾明薇。
她身着樱粉织锦裙,发间别着沈砚送的珍珠步摇,正笑靥如花地挽着顾承渊的手臂。"
姐姐也来挑嫁妆?" 顾明薇歪头,眼中闪过狡黠,"这凤冠我先看上的,不如让给妹妹如何?""哦?" 林挽棠挑眉,指尖轻叩展柜,"可我记得,妹妹的月例银子...... 似乎不够付定金?"顾明薇的脸色瞬间发白,下意识看向顾承渊。
却见父亲正与掌柜的低语,袖中露出一角银票 —— 正是今早她偷塞给父亲的陆家聘礼。"
无妨,父亲会替我付。"
她咬唇,上前扯住林挽棠的袖子,"姐姐一向疼我......""疼你?" 林挽棠突然凑近,压低声音,"九年前***推我下池塘时,你躲在假山后笑出了声,可还记得?"顾明薇如遭雷击,猛地后退半步。
沈砚的斗笠下,眸光骤然一冷。
他看见林挽棠转身时,袖中滑出半块羊脂玉佩,与他藏在贴身暗袋里的那半块,恰好拼成完整的狼首图案。
血色迷障暴雨倾盆的夜,林挽棠站在顾府后巷,听着身后急促的脚步声,唇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三枚透骨钉破空而来,她旋身避开,袖中银针已激射而出,正中来人咽喉。"
谁派你们来的?" 她踩着刺客的胸口,银簪抵住他喉间动脉。"
陆......" 刺客的话未说完,便被一道黑影拧断脖子。
沈砚戴着面具立在雨中,披风下渗出的血珠混着雨水,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。"
小姐不该单独行动。"
他的声音像淬了冰,"陆家的人,比想象中更迫不及待。"
林挽棠看着他染血的指尖,忽然想起方才在珍宝阁,顾明薇耳坠上晃动的红宝石 —— 那是陆家暗卫的标记。
她伸手扯下他的斗笠,青铜面具下,左眼角有道极细的疤痕,正是九年前她替他包扎时留下的。"
沈砚,你究竟是谁?" 她的指尖划过他的疤痕,"陆家的暗卫,还是...... 陆景行的人?"惊雷炸响的瞬间,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,按在潮湿的砖墙上。
面具下的呼吸灼热,却在触到她颈间银链时骤然僵住 —— 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玉佩,与他怀中的狼首玉佩,竟出自同一块羊脂玉。"
小姐该知道,有些事不该问。"
他的声音沙哑,却在松手的瞬间,将一枚丹药塞进她掌心,"明日上路,服下它。"
宿命相逢雕花马车在青石板上颠簸,林挽棠隔着帷幔,听见沈砚与车夫的低语。
她攥着手中的丹药,想起昨夜他眼底的复杂神色,指尖不由得收紧。"
前方有驿站,小姐可要歇息?" 沈砚的声音传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。
她掀开车帘,却见驿站外停着十余辆漆黑马车,车帘上绣着金线勾勒的狼首 —— 正是陆家的徽记。
人群中,一位身着月白锦袍的公子被仆从簇拥着,腰间玉佩折射出冷光,竟与她怀中的半块狼首玉佩一模一样。"
陆三公子?" 她低语,指尖抚上喉间银链。
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,下意识挡在她身前。
却见那公子转身时,目光扫过她的脸,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惊讶:"这位姑娘,可是姓林?"林挽棠的心跳陡然加速。
他的声音清冽如泉,却带着一丝熟悉的沙哑,像极了九年前那个雪夜,在柴房里对她说 "谢谢" 的少年。"
正是。"
她强压下心底的波澜,"公子可是......""在下陆景行。"
他抬手作揖,袖中露出半截银链,与她颈间的玉佩碎片恰好吻合,"林姑娘,我们好像...... 见过。"
惊雷般的马蹄声突然从远处传来,沈砚猛地拽住她的手腕,将她按进马车:"小姐,快走!"马车剧烈颠簸,林挽棠听见外面传来刀剑相击的声响。
她攥着沈砚塞给她的丹药,忽然想起昨夜他说的话:"这药能假死三日,若遇到危险......""沈砚,你早就知道会有埋伏!" 她隔着帷幔大喊,"为什么不告诉我陆景行还活着?"回答她的,是一声闷哼。
马车骤然停下,她掀开帷幔,只见沈砚单膝跪地,胸前插着一支羽箭,青铜面具滚落一旁,露出左眼角那道熟悉的疤痕 —— 那是九年前,为了救她,被沈月如的簪子划伤的。"
走......" 他的血滴在她裙裾上,像开在墨色绸缎上的红梅,"去江南,找...... 温言。"
真相惊破江南的春雨如烟,林挽棠站在温言医馆的门前,望着门上褪色的 "悬壶济世" 匾额,指尖微微发颤。
沈砚昏迷前说的名字,竟指向这个偏僻的小医馆。"
姑娘可是来寻沈砚?" 开门的老者抚须而笑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"他当年中了陆家的毒,是我救的他。"
药香弥漫的内室,林挽棠看着沈砚手臂上的狼首刺青,终于忍不住开口:"他究竟是谁?""陆家暗卫之首,也是...... 陆景行的孪生弟弟。"
老者叹息,"当年陆家为了让景行顺利继承家业,竟让孪生弟弟替他去顾府做暗卫,身上的狼首印记,便是最好的证明。"
惊雷在窗外炸响,林挽棠只觉一阵眩晕。
九年前的雪夜,她救的不是普通的少年,而是陆景行的替身?而沈砚,这个被她视作仇人的冷面暗卫,竟一直在暗中保护她?"姑娘可知,沈砚为何甘愿做替身?" 老者递来一碗药,"因为他知道,顾府里有个叫林挽棠的姑娘,是他哥哥未过门的妻子。"
泪水突然模糊了视线,林挽棠想起沈砚每次看顾明薇画像时的眼神 —— 那不是爱慕,而是审视。
他从来没喜欢过顾明薇,他的目光,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。"
药里有沈砚留给你的东西。"
老者转身离去,"有些真相,该让姑娘知道了。"
她颤抖着喝下药,指尖触到碗底的纸团。
展开时,一行血字刺入眼底:陆家婚约是局,顾明薇与陆明修私通,欲夺陆家产业。
凤凰涅槃三日后,林挽棠站在陆家老宅的祠堂前,看着顾明薇与陆明修跪在祖宗牌位前,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。
沈砚的伤尚未痊愈,却执意陪她前来,此刻正戴着面具立在她身后,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。"
姐姐?" 顾明薇的声音带着惊恐,"你不是该在去江南的路上......""我该谢谢妹妹的 ' 关心 '。"
林挽棠抬手,银簪划过顾明薇的脸颊,"若不是你派来的刺客,我还不知道,原来陆家的三公子,早就被你们囚禁在暗室。"
陆明修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杀意:"你胡说!景行他......""他在这里。"
沈砚掀开暗室的石板,扶住面色苍白的陆景行。
他颈间的银链与林挽棠的玉佩相触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顾明薇的脸色瞬间惨白,踉跄着后退:"不可能...... 你明明已经......""我确实中了毒。"
陆景行咳嗽着开口,目光落在林挽棠脸上,"但有人替我试了九年的毒 —— 沈砚,我的好弟弟。"
沈砚摘下面具,露出与陆景行相似的面容,却在左眼角多了道疤痕。
顾承渊的脸色骤变,他终于明白,为何这个暗卫总能精准执行任务,为何他对顾明薇的 "爱慕" 总是带着疏离。"
顾承渊,你为了攀附陆家,不惜害死发妻,纵容庶女谋夺嫡女婚约。"
林挽棠转身看向呆立的父亲,"而你,顾明薇,以为靠着陆明修就能飞上枝头?可曾想过,他不过是把你当棋子?"顾明薇崩溃大哭,陆明修则趁机拔剑刺向林挽棠。
千钧一发之际,沈砚猛地推开她,剑锋刺入他的肩膀。
鲜血溅在林挽棠脸上,她看着他眼中的关切,终于再也忍不住,握住他的手:"以后,换我来保护你。"
祠堂外,春雨渐歇。
林挽棠站在两兄弟中间,看着顾府的马车狼狈离去,终于露出释然的笑。
她知道,属于她的人生,才刚刚开始。
玉佩迷局江南梅雨季,林挽棠站在陆家老宅的回廊里,指尖摩挲着三块狼首玉佩的碎片。
沈砚的半块藏着暗纹,陆景行的半块刻着星图,而她的半块狼眼处缺了一角,像被利刃剜去的血肉。
“三日前你说,狼首玉佩是陆家初代家主的信物。
“她看向倚在廊柱上的陆景行,他今日未着月白锦袍,而是换了件沈砚常穿的玄色劲装,“究竟还有多少秘密?“ 陆景行咳嗽了两声,袖中滑出一卷泛黄的族谱:“初代家主有 twin sons,大公子掌明面上的漕运,二公子掌暗卫营。
为防权力倾轧,便将狼首玉佩一分为三 ——“ “一分为三?“林挽棠挑眉,“可我们只有三块碎片。
“ 沈砚从暗影中走出,面具下的声音带着冷意:“因为第三块...... 在陆家大公子陆明修手中。
“ 惊雷在云层中滚过,林挽棠忽然想起珍宝阁那日,顾明薇耳坠上的红宝石折射出的光,竟与陆明修腰间的玉佩纹路吻合。
她翻开族谱,只见初代二公子的画像旁写着:狼首泣血,双生归一。
“密库的钥匙,需要三块玉佩同时嵌入。
“陆景行指着族谱上的机关图,“而狼眼缺口处,需要陆家血脉的血来激活。
“ 林挽棠的指尖骤然收紧,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紧攥的枫叶笺,上面那行“双生夺嫡“的字迹。
难道母亲早就知道陆家的秘密?“我去引陆明修上钩。
“沈砚忽然开口,伸手扣住林挽棠的手腕,“你留在这里,等我们的信号。
“ 她看着他面具下露出的眼角疤痕,九年前的雪夜突然闪回:他替她挡下沈月如的簪子,鲜血滴在她袖口,晕开一朵暗红的花。
“不行,太危险了。
“ “没有更好的办法。
“陆景行将族谱塞进她手中,“明修知道我还活着,必定会对密库下手。
只有引他入瓮,才能揭穿他毒害亲兄弟的真相。
“深夜,陆家密库外的竹林沙沙作响。
林挽棠躲在暗处,看着沈砚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竹梢,青铜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她攥着三块玉佩,掌心全是冷汗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衣料摩擦声 ——“林姑娘果然在此。
“陆明修的声音带着笑意,手中把玩着顾明薇送的红宝石戒指,“听说你有兴趣了解陆家的过去?“ 她转身时,袖中银针已滑入掌心。
陆明修身后站着十余名暗卫,每个人耳坠上都缀着红宝石,与顾明薇的耳坠一模一样。
“陆大公子深夜邀约,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““聪明人就该说聪明话。
“他抬手,暗卫们瞬间合围,“把玉佩交出来,我可以饶你不死。
“ 林挽棠后退半步,后背抵上冰凉的石壁。
她能感觉到身后机关的凸起,正是族谱上标记的“狼首眼“位置。
沈砚说过,只要将三块玉佩嵌入,密库就会开启......“给你可以。
“她故意将玉佩举到月光下,“但你要先告诉我,九年前我母亲究竟怎么死的?“ 陆明修的瞳孔骤然收缩,指尖的戒指发出“咔嗒“轻响。
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林挽棠浑身发冷 —— 那是触发机关的声音。
“***?“他轻笑,“不过是个妄图染指陆家秘辛的蠢女人。
若不是她偷了我爹的密信......“ 话音未落,三支羽箭破空而来。
林挽棠旋身避开,趁机将三块玉佩按进石壁。
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,密库石门缓缓开启,露出里面金灿灿的漕运密档,以及 —— 一具戴着狼首面具的骸骨。
“不可能!“陆明修瞪着骸骨腰间的玉佩,那是与他们手中碎片完全不同的完整狼首,“父亲说密库里藏着......“ “藏着陆家双生子的秘密。
“沈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他踩着竹枝跃下,面具下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,“初代二公子根本没有死,他只是被囚禁在密库,用噬毒血替兄长试毒。
“ 林挽棠盯着骸骨手臂上的刺青,与沈砚的狼首印记一模一样。
原来陆家所谓的“暗卫“,根本就是被囚禁的血脉替身。
她忽然想起母亲的陪嫁里,似乎也有一本记载毒术的旧书......“带他去见父亲。
“陆景行带着暗卫赶到,目光落在林挽棠手中的玉佩上,“至于林姑娘...... 恐怕要随我们去一趟毒宗旧址。
“ 她抬头看他,发现他眼中有复杂的光,像愧疚,又像期待。
远处的天际泛起鱼肚白,密库里的烛火忽明忽暗,照出狼首骸骨手中紧攥的半片枫叶 —— 竟与她怀中的枫叶笺出自同一张纸。
毒宗秘辛温言医馆的密室里,老者用银针挑开沈砚的袖口,露出小臂上暗红色的脉络。
林挽棠看着那些如蛛网般蔓延的血管,想起昨夜密库里的骸骨,指尖不由得攥紧了母亲的旧书。
“这是陆家秘制的噬毒血。
“老者叹息着倒出一碗黑色药汁,“当年陆家为了控制暗卫,便给他们种下毒蛊,让他们的血能化解百毒,但代价是...... 活不过二十五岁。
“ 沈砚躺在竹榻上,面具已经摘去,露出与陆景行相似的面容,只是左眼角的疤痕让他多了几分冷硬。
林挽棠看着他苍白的脸,忽然想起九年来,他每次替顾承渊试毒时,都会喝一种奇怪的药 —— 原来那不是解药,而是用自己的血来养蛊。
“可他为什么能活到现在?“她翻开母亲的旧书,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药方,“我母亲生前是毒宗弟子?“ 老者震惊地抬头,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书册上:“***...... 是不是姓苏?“ 这个姓氏如惊雷般炸响。
林挽棠想起母亲临终前,曾断断续续念过“苏挽秋“这个名字,当时她以为是母亲的乳名,却不想竟是毒宗的姓氏。
“毒宗有个传说,“老者擦拭着药瓶,“凤凰蛊能逆转噬毒血的诅咒,而养蛊的人...... 需要用自己的血来喂养。
“他忽然看向林挽棠的手腕,那里有一道幼年时被毒蛇咬伤的疤痕,“***当年背叛毒宗,就是为了用凤凰蛊救一个人。
“ 沈砚突然咳嗽着醒来,指尖抓住林挽棠的手腕:“别听他胡说...... ***是好人。
“ 她看着他眼中的慌乱,忽然想起九年前,母亲曾偷偷给一个少年送过药,那个少年后颈的狼首印记,与沈砚的一模一样。
“沈砚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母亲的身份?“密室里的烛火突然熄灭,黑暗中传来衣料摩擦声。
林挽棠感觉到沈砚的指尖划过她的掌心,那里有她常年握银簪留下的茧。
“当年在柴房,***说......“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,“她说我长得像她的弟弟。
“ 惊雷在头顶炸响,林挽棠只觉一阵眩晕。
原来母亲救的少年,竟是她的表兄?而沈砚,这个被她视作仇人的暗卫,竟与她有血缘之亲?“凤凰蛊的宿主,必须是处子之身。
“老者重新点燃蜡烛,目光落在林挽棠颈间的银链上,“***当年用自己的血养蛊,就是为了给你换一副百毒不侵的身子,可后来......“ “后来她发现,凤凰蛊需要双生血脉来激活。
“陆景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他手中拿着从密库取出的漕运密档,“而陆家的双生子,正是最好的药引。
“ 林挽棠看着他袖口露出的银链,忽然想起九年前雪夜,那个对她说“谢谢“的少年,颈间也戴着同样的链子。
原来当年她救的不是沈砚,而是陆景行?而沈砚,不过是陆家用来替代的“药人“?“我母亲的死......“她的声音带着颤抖,“是不是因为你们陆家?“ 沈砚猛地别过脸去,陆景行则闭上了眼睛。
老者叹了口气,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木盒,里面装着半支断簪,簪头雕着的海棠花,竟与林挽棠的银簪一模一样。
“这是***留给你的。
“他将木盒塞进她手中,“她说,等你找到狼首玉佩的主人,就把这个交给他。
“ 林挽棠打开木盒,里面掉出一张纸条,上面是母亲的字迹:双生噬毒,凤凰涅槃,挽棠亲启。
她攥着纸条,忽然想起沈砚每次看她的眼神,那不是暗卫对主子的忠诚,而是...... 一种近乎绝望的守护。
枫叶谜笺陆家老宅的闺房里,林挽棠跪在母亲的妆奁前,指尖颤抖着翻开那本泛黄的相册。
里面夹着的枫叶笺终于完整展开,露出九年前被泪水洇开的字迹:顾承渊与陆明修合谋,以逐月散毒杀苏挽秋,欲夺凤凰蛊宿主。
“逐月散......“她喃喃自语,想起沈砚体内的噬毒血,正是被这种毒蛊控制,“原来母亲当年不是生病,而是被下毒。
“ 窗外传来雨声,像极了九年前那个雷雨夜。
林挽棠记得,母亲临终前曾指着顾承渊的鼻子,血沫混着雨水滑落:“你以为用陆家的毒就能掩盖真相?凤凰蛊早晚会反噬你们!““需要我帮忙吗?“沈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他不知何时摘下了面具,左眼角的疤痕在烛光下泛着淡红,“我可以带你去见陆明修。
“ 她转身时,看见他手中握着半支断簪 —— 那是母亲的金钗熔铸而成,簪头的海棠花与木盒里的断簪恰好吻合。
“你早就知道枫叶笺的事,对不对?“沈砚沉默片刻,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:“这是五年前,我在顾承渊书房找到的。
“信纸上盖着陆明修的狼首印,内容赫然是商量如何将林挽棠嫁给陆景行,以获取凤凰蛊的宿主。
“他们想让你成为药引。
“他的声音沙哑,“所以才会纵容顾明薇算计你,甚至故意让你发现玉佩的秘密。
“ 林挽棠忽然想起珍宝阁里,顾明薇耳坠上的红宝石,以及陆明修看见玉佩时的贪婪眼神。
原来从始至终,她都是陆家棋盘上的一枚棋子,而母亲的死,不过是这场阴谋的开端。
“凤凰蛊的激活需要双生血。
“她翻开母亲的旧书,找到关于蛊术的记载,“陆景行和沈砚的血,加上我的血,就能开启蛊阵。
“ 沈砚猛地扣住她的手腕:“不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