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九岁的时候,妻子仲盼曼和我提出离婚。
迫不及待的地和我的哥哥领了“迟到五十年的结婚证”。
我顶着满头白发和多年来为家庭付出留下的一身病症,被妻子指着鼻子***:
「当初要不是你自私自利,季峰怎么可能会无法返城,留在乡下受苦那么多年?我也不会被逼无奈嫁给你!」
三个儿女也扶着哥哥,失望的责备我。
「爸爸,你抢了季叔的返城名额真的太恶毒了,你这一辈子都欠季叔!」
我被气的瘫痪,凄惨死在养老院。
再睁眼,我回到了和哥哥一起申请返城名额那天。
这辈子,我亲手划掉了返城名单上自己的名字,摘下了手上象征着和仲盼曼婚约的戒指。
「广袤的黑土地生不出狭隘的爱,我要去更肥沃的土地扎根了,祝你们,百年好合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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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同志,我在问你一遍,你真的确定了吗?”
我看着返城名单上被我划掉的名字,郑重的点了点头。
“对,我不回去了。”
但......
“我申请加入南方的农学组织,请批准!”
我拿出早已写好的申请条子,交给领导审阅。
领导看了眼,刚才还惋惜的神色里迸发出赞赏。
“好,有魄力,我批准了。”
“农学院的车十天后出发,这段时间,你好好收拾一下东西,和朋友亲人告个别。”
我点了点头。
刚跨出门槛。
迎面碰上了女友仲盼曼和她身边的季峰。
她看见我,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。
脱口而出:“你怎么在这?”
又看见身后在整理返城名单的领导,仲盼曼皱着眉,眼里闪过恼怒:
“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,让你把返城名额给季峰吗?你是不是反悔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