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,你为何来了?”
姬柏笙觉得有些棘手,左右她来这又不是游山玩水,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。
姜荔书和毕如春不请自来,到时候她该怎么跟赵天一解释呢?
姜荔书好解释,可是毕如春呢?
姬柏笙皱了皱眉头,有些生气。
姜荔书看出来了,问道:“王妃是在怪罪本王的不请自来?”
姬柏笙没说话,但也默认了他话中的意思。
姜荔书嘴角狠狠抽搐了下,心底里怪罪这女人的无情。
他日理万机,来这应天府书院陪她,她倒还不领情。
毕如春一心只放在了这屋内的装饰上,并未看出这两人暗中的小别扭。
她拉着姬柏笙的手,激动道:“娘娘,这便是你这几日要住的屋子?那我也要住这!”
姬柏笙猛然一惊,忙扯开她的手,问道:“你为何要来这?”
毕如春忙将他们的计划告知,“娘娘难道不知道么?今早王爷得到最新消息,八王爷和五王爷也要来应天府书院了。
娘娘在这里孤立无援,又要留下来应付那赵娘子的哥哥赵天一,所以如春留下来帮衬着娘娘啊!”
姬柏笙心里叫苦,她不来这应天府书院时,怎么不见那镜墨修来。
如今她来了,怎么感觉一堆人上赶着来呢?
不过毕如春说得有道理,她眼下是以徐念之的身份来的,骗骗赵天一还行,但骗骗镜墨修就不容易了。
至少那镜墨修是个好色之徒,毕如春在这里,能狠狠压制住他。
姬柏笙也慢慢接受了毕如春的到来。
可这姜荔书......
她小心试探道:“王爷难道也是来这里住?”
姜荔书见她这般不愿意他来这住下,心底里有了些不满。
“本王当然在这住下。”
她不让他做的事情,他偏偏要做。
姬柏笙气结,回怼上去,“可是南府不比这里舒服么?”
他一个王爷纡尊降贵来到这应天府书院住下,是怕闹得动静不够小么。
毕如春察觉到了娘娘的不满,忙替王爷说句好话。
“娘娘错怪王爷了,是应天府书院邀请王爷来的,明日便举行开学典礼,所以赵大人请王爷给新入学的学子致辞。”
听完,姬柏笙俨然觉得内心一片心虚,更不敢看姜荔书的眼睛。
原来是这样啊。
不过他跟个哑巴一样,也不知道解释。
姬柏笙抚了抚碎发,尴尬一笑,“原来是这样啊,那王爷住下吧,你开心就好,开心就好!”
姜荔书脸色黑如锅底,“本王以前未曾问过王妃,为何要对凤髓晶如此感兴趣?
虽然凤髓晶是个罕见的宝物,让世人都向之,可从未有人像王妃这般上心。”
听见这话,姬柏笙有些后悔刚才为何脱口而出不让他住在应天府书院这句话了。
看吧,稍稍让这男人不高兴,他便开始挑你刺了。
不过好在她早已经想好了措辞。
姬柏笙诚恳道:“王爷有所不知,我嫁入大祁的第一天便遇上了刺客,那刺客要暗杀我时,嘴里一直喊着让我交出凤髓晶。
我原先并不知道这凤髓晶所为何物,但如今知道它是件罕见的宝物后,我便想知道那些人为何要怀疑那凤髓晶在我身上。
还有这凤髓晶到底所为何物,为何这么多人想要找到它。”
姬柏笙说得极其认真且真诚,姜荔书的疑惑也消散得很快。
他回忆起了之前在水中与这女人纠缠的画面,当时他对她还是浅尝辄止,但那滋味至今回忆起来,都还是十分美好的。
姬柏笙见姜荔书陷入了沉思,估摸着是思考她这番话的真假。
若是他不相信,她可以找来当时在京都城经过的百姓,询问一番就知道她所言是真是假。
姜荔书抬眼,示意了眼毕如春退下。
屋子里就只是剩下他们二人。
姬柏笙看姜荔书缓缓走向她,眼下正是正午时分,太阳光异常刺眼,落在屋内的阳光都折射到了姜荔书后背上。
所以他向她走来时,仿若踩着光来的。
姬柏笙有些移不开眼。
并非是因为这景象,而是左右不过几个瞬息之间,姜荔书看她的眼神好像就变了。
先前还带着狐疑,如今这眼神......
她望去时,只剩下了一片莫名的深情和那温柔的爱意。
姜荔书搂着她坐在椅子上,揉了揉她束发后垂下来的发丝,温柔道。
“年年来时可曾看见了这一路的璎珞花?”
姬柏笙点了点头,看到了。
当时她还纳闷,璎珞花一般长于秋冬,眼下已经是初春了,为何还有如此茂盛的璎珞花。
姜荔书看出了她的疑惑,“这璎珞花传闻是第一任应天府书院院长为了心爱之人种下的,璎珞花寓意相爱之人平安喜乐。
到时候本王在年年卧房外都种下璎珞花,可好?”
姬柏笙后背一僵,他这是......在向她表白么?
不得不说,长相俊俏的男人确实有让人神魂颠倒的魔力。
她如今只是在姜荔书腿上坐了一会,与他对视了片刻,竟陷入了他的柔情当中。
姬柏笙看着姜荔书,低声道:“王爷......可是在向我表白?”
问完后,她心里揪成了一团,似乎在期待他的答案,但同时也在害怕他的答案。
“年年觉得呢?”
姜荔书反问后,继续道:“本王戎马一生,那些儿女情长于本王而言是束缚,是枷锁,所以本王从未想过与人携手共度余生。”
姬柏笙听到这,不知为何她猜到了是这回答,可听完后心底却一片冰凉。
她起身,想骂他一顿。
若是不喜欢,那便不要给人希望。
一会儿说出这般含糊不清让人误会的话,一会儿看着她的眼神又是深情且布满爱意的。
难道他们身居高位的人都喜欢这般戏弄别人。
姜荔书一把拽住了她,挽住了她的腰身,让她继续坐在他腿上。
“本王话还未说完。”
姬柏笙却已经不想听了,想开口让他闭嘴,耳边就传来了一声浅笑。
她心底的怒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。
虽然她与姜荔书确实是白纸黑字上写着两人是合作伙伴的关系。
可是一直是他制造这些虚无缥缈的假象让她误会的。
“王爷是不是觉得戏弄别人很开心?”
她说了,还是哽着嗓音说的。
眼尾通红,鼻尖泛起一阵酸涩。
都是这个姜荔书。
她以后不想与他往来了。
姜荔书将她身子板正,捏着她的脸让她与他对视。
看到她猩红的眼尾时,姜荔书又浅笑了一声。
姬柏笙咬牙,想抬手给他一拳。
可拳头还没落上去,他话就说出口了。
“本王心仪年年,年年难道还未看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