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许和爷爷说我的事。”
谢殊一字字道,像是要把自己和他彻底隔绝。 赵璟心头发窒,却又无可奈何,只能点点头后回身上了楼。 见人消失在楼梯口,谢殊才松了口气,收起了不由自主就露出来的冷凝。 “老爷子找他干什么?” 陈炎给她倒了杯水,递了过去。 谢殊接过,皱眉摇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但愿不是她想的那件事。 陈炎看她心不在焉的,想问却又怕让她觉得烦,只能像从前那样默默陪在一边。 房间内。 午后的暖阳透过窗户落在房内,赵璟站在被光照射住的地方,却总觉心底弥漫着一股寒意。 他看着眼前床上头发花白的老人,有种莫名的熟悉感。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见颜老爷子,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? 颜老爷子转头看着赵璟,不由问道:“阿深,你还是忘记爷爷了吗?” 赵璟一愣:“爷爷?” 见他一脸诧异和疑惑,颜老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:“也是,你连希希都不记得了。” 这一句话就像一根细针刺进了赵璟的脑子里。 他看着颜老爷子,沙哑着声音问:“您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 颜老爷子朝他招了招手,示意他过来。 赵璟犹豫了一下,迈腿走了过去。 颜老爷子倾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,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:“你看。” 赵璟结果照片,眼眸一怔。 照片中那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人俨然是年轻些的颜老爷子。 他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,两腿上还坐着两个三四的孩子。 右边的男孩正扯着左边女孩的辫子,女孩泪眼汪汪地看着颜老爷子,像是在向他求救。 再仔细一看,那男孩分明是小时候的自己。 而那个女孩是? “我以为你迟早会想起来的。”颜老爷子可惜地摇了摇头,“原本我不想插手你们年轻人的事,但是……” 他停顿了几秒才继续道:“我不想让你永远这么稀里糊涂的错下去。” 第十六章 难以言喻 赵璟看着眼前满脸皱纹,似是油尽灯枯的老人,心竟在此刻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悲戚。 这种感觉近乎于亲眼看着谢殊和别人结婚那种绝望。 然而,就在颜老爷子准备继续说话时,他脸色一变,紧接着剧烈咳嗽起来。 突然间,颜老爷子吐出了一口鲜血,染红了毛毯的一角。 “爷爷!” 赵璟脱口而出的一声惊呼让他心中一震。 颜老爷子攥住他的手,艰难地伸手按下了床头的按钮。 “阿深……你和希希……是……” 断断续续的话还未说完,颜老爷子整个人陷入了昏迷中。 杂乱的脚步声匆匆赶来,谢殊推开门,瞳孔骤然紧缩:“爷爷!” 她扑了过去,眼泪顿时流了下来:“爷爷!爷爷!快叫救护车啊!” 救护车呼啸而过,像是一把利刃划破了这宁静的午后。 谢殊看着颜老爷子被推进了抢救室,双腿一软,整个人几乎都要瘫倒在了地上。 一只手轻轻抓住了她的手。 她以为是陈炎,低声说了句:“谢谢。” 然而回头看去,竟是赵璟。 她表情瞬间僵住。 陈炎拿着颜老爷子之前的病历单匆匆赶来,见赵璟握着谢殊的手,而谢殊也是愣愣地看着他,攥着病历单的手不觉收紧。 他深吸了口气,强压下心中的不甘走上前:“病历单拿过来了。” 听到陈炎的声音,谢殊才挣开赵璟的手后退了两步。 赵璟看着她,口袋中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照片。 颜老爷子想说什么?他和谢殊是什么? 这些疑问很快就被担心所取代,他目光一转,落在了抢救室的门上。 谢殊坐到椅子上,两手撑着额头,心底紧绷着的弦好像随时都会断掉。 这世界上只有爷爷这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了,她不想爷爷这么早离开,她怎么舍得…… 陈炎看了眼赵璟,视线转向谢殊。 他看得出来她在担心颜老爷子,但是刚刚那一幕却让他还是无法不去介怀。 无论他怎么告诉自己,谢殊已经是他妻子了,但仍旧改变不了她心中仍有赵璟的事实。 陈炎忽然觉得自己变了,从谢殊嫁给他以后,他就想要索取的更多。 时间在紧张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了,终于,那扇紧闭的门开了。 谢殊立刻走上前,拉着医生就问:“医生,我爷爷怎么样了?” 医生一脸凝重地看着她,摇了摇头:“老人时间不多了,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