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家也是怪了,前两天明明能走的,为何一直不走?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 苍明瑶听着二人闲话家常,心绪慢慢平复下来,而后唤了谨烟一声。 “姑娘,您醒了!” 谨烟满脸喜色的上前,将苍明瑶扶起来,“您睡得很沉,奴婢都舍不得叫醒你。” “木槿呢?” “木槿已经回陆府了,她给您留了一句话,说让您安心,七爷会来看您的。” 苍明瑶点头,能帮他的,她已经尽力了,不负他为她顶罪的情意,至于其他的,她帮不上了。 帮不了,便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。 午后,外面的雪停了。 苍明瑶从屋里出来透气,这场雪的确下得很大,谨烟、子衿和张大娘三人一起清理院中的积雪。 苍明瑶见东厢房门吱一声开了,晏姨娘露出头来,看了她一眼,又缩了回去。 她很少出门,几乎感受不到她的存在。 等孩子出生时,不定会掀起怎样的狂风暴雨,苍明瑶想着将晏姨娘安置到尼姑庵里,不想她刚走过去两步,那门哐的一下又关上了。 苍明瑶微微叹了口气,没有再过去,不经意扫到墙边那棵紫薇树,见上面竟又挂了一只风筝。 她怔了一怔,忙让子衿给她取下来。 风筝没有被雪压着,应该是大雪过后落到那儿的,也就是刚挂上的。 风筝两面没有字,苍明瑶想到什么,忙让子衿扶着去了东边那院门前。 门上落锁,说明这院子没人住,可这风筝又怎么解释? 苍明瑶满腹疑惑的回到屋里,思量了片刻,让子衿去外面打听打听朝廷的消息。 “尤其是肃平王府的。” 子衿去后,等到用晚饭的时候回来,说是从前两天开始,肃平王府被京郊大营围住了,现在还是重兵把守的状态,不知发生了什么事。 “还有别的事吗?” 子衿想了想道,“哦,还有一件事,振威大将军李朔被抄家了,定的是谋逆的罪名。但李朔似乎一早得到了消息,带着妻女已经逃走了。” 苍明瑶蹙眉,振威大将军李朔早年跟肃平王征战沙场,算是肃平王的左膀右臂。 由此可推算,肃平王可能与这谋逆罪也有粘连。 “那肃平王世子呢?” 子衿摇头,“没有探听到他的消息,不过官府这几日一直在抓什么盗贼,城门查的很严,我感觉不像是抓盗贼,倒像是抓什么重犯。” 院子里张大娘说话了,说要去粮铺扛一袋米回来。打开院门,正巧碰上西院那老太太。 “哎哟,雪地里这么滑,您拿着食盒这是去哪儿?” 那老太太可能耳朵聋,张大娘跟她说话的时候,特意提高声量,而老太太也大声回话。 “买……买糖饼,我女儿想吃。” “糖饼早上才有,现在没了。” “这样啊,那我就不去了。” “我晚上做一些,给你们送过去。” “不敢劳烦不敢劳烦!” “没事,邻里邻居的,您老人家快回去吧。” 声音远了,张大娘也走远了。 苍明瑶沉思片刻,让子衿扶着她出门。来到院门口,她躲在门扇后,见那老太太提着食盒又出来了,左右提防着,经过他们这院,再过去西边,拿出钥匙,偷摸打开了锁子。 老太太将食盒放到里面,赶紧又锁上,然后一路小跑着回去了。 苍明瑶一下想通了,来到西边那院门前,深吸一口气而后敲了敲。 里面寂静无声,苍明瑶小声道:“是我。” 过不久,一把钥匙递了出来,子衿接过打开锁子。门自里面打开,陆长安站在那儿,已没有往日清风朗月的气度,衣服残破,神容颓废。 见到苍明瑶,他勉强笑了笑,但依旧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