喊完这几声,她才觉得心里痛快了许多。
她艰难地在季北严怀里侧过身,盯着他的俊颜,他鼻梁高挺,鼻翼轻轻翕动,呼吸平稳,嘴唇淡而薄。 夏甜甜伸出指尖落在他的眉心,滑过他的高挺的鼻骨,落在他的唇瓣上轻点了一下。 “陆狗,你长得真好看,就是这唇薄了些。” 她似想到了什么,“诶,我好像记得有人跟我说过,这嘴唇薄的人最是薄情,起先我还不信,可遇见你以后,我觉得这话真是太有道理了。” “陆狗,你知道老娘这几年跟着你有多难吗?” 说罢,她泄恨似的戳了戳季北严的下巴,却也不敢太重,怕把他吵醒。 夏甜甜想起了这些年跟他结婚时所受的那些委屈,“老娘天天早起,去雪瑜小私厨去给你拿饭,一天三顿,还得跑三次你那公司,偏连门都进不去,你们陆氏的员工天天看我笑话,说我是什么痴女。” “我跟着你这三年连个名分都没有,他们都说我是痴心妄想,想当什么陆家少奶奶。” “可我是真的不稀罕当什么陆家少奶奶。” “还有,昨天,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感谢你替我说话,我一点都不感谢你,因为我知道你是为了你自己。” “季北严,你是最自私的人。” 说到这,夏甜甜的声音哽咽了一下,可她却将提上来的那口气咽了下去,她继续道: “其实这三年卿舒舒和陆老太太对我的折腾,你只要说两句话而已,就能让我免于责罚,可那三年,你从来没帮我说过一句话。” “是,是我犯贱,死心塌地地要嫁给你,这些我都认了,可你昨天,你居然说出还让我陪你继续这场戏,你为了不娶卿舒舒让我当你的挡箭牌。” “陆狗,你是真的很狗。” 话音落下,季北严睁开了眼睛,他看见夏甜甜的眼眶红了一圈,莫名的,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拧了一下,一时间喘不上气。 夏甜甜见季北严睁开眼睛,吓得浑身一震,结巴道,“你什么时候醒的?” “在你叫我陆狗的时候。” 季北严坐起身,松开了怀里的小女人,他收起目光,垂下头,不去看她。 ‘陆狗,你是真狗啊,明明睡醒了,还装成没睡醒的模样。’ 夏甜甜意识到危险,沉季北严还没动怒的时候,逐渐挪开身子,一点一点地往床的另一边移动着。 季北严伸出手,把要逃走的人给拉了回来,“上哪去?” 夏甜甜一脸的窘迫感,“不上哪。” 她看了一下洗手间,眸光一亮,指着卫生间说,“我去洗漱。” “陆狗?”季北严重复了一下这个词汇,夏甜甜心虚地笑了两声:“呵呵。” “夏甜甜,我有一件事情,一直想不明白,你既然这么讨厌我,当初为什么还要嫁给我。” ‘你都听见了?’ 这个问题,季北严昨天在车上就问过夏甜甜。 夏甜甜给他的回答,是为了钱。 可此刻的夏甜甜却哑然,没有回答。 季北严继续道,“你说你是为了钱,那你昨天晚上为何又拒绝了我的提议?” 夏甜甜,“我……我钱赚够了还不行?” 她语气结巴,声音有些锐利,就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。 ‘自然是为了命。’ “那你的意思是说昨天的一千万,我可以不给你?” 季北严故意扭曲夏甜甜话里的意思,夏甜甜气结,“谁说你不用给我的,那是我应得的,我必须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