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的时候我感觉胳膊腿儿都不是自己的了。
我啥也不想干,也没洗澡也没洗漱,往沙发上一瘫就开始看剧。
余既精神抖擞得好像刚做完大保健似的,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端茶倒水的。
我说:「你别忙活了,歇歇吧。」
他说:「没事,我不累。」
我也就不再管他,闲不住,没办法。
最近刚追的一个剧叫《喜欢你》,男主和女主原来是冤家对头,但是后来被彼此吸引在一起了。
故事挺老套的,但是剧情蛮搞笑,男女主颜值也高,我看得少女心泛滥,每周都追更。
就是更得太少了,一周就两集,一下子就看完了。
但是养又养不住。
客厅的灯关着,只有电视屏幕是亮的。
配眼镜的说我这个用眼习惯不好,不能在黑暗环境里看电视看手机。
但我老也管不住自己。
我倒在沙发上,旺财躺在我怀里,身上盖着余既刚晒好的被子,还带着点螨虫晒死的焦香。
余既端着一盘洗好的葡萄走到我跟前。
这么好看的男人,还这么贤惠,我忍不住看着他傻笑起来。
余既也笑道:「看什么呢?」
我以为他问我看的啥剧,一时间说话没过脑子,脱口而出道:「《喜欢你》呀。」
余既瞬间睁大了眼睛。
他整个人就好像死机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死死地看着我。
我察觉到刚才说错话了,刚要解释,他突然蹭地转过身去,动作大得吓了我一跳。
然后余既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前刷地一下打开大门夺路而逃了。
手上还端着那盘葡萄。
我在他身后伸着手,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。
不是吧!有那么可怕吗?!
我很不高兴,把遥控器扔到沙发上,也没心思追剧了。
晚上我气鼓鼓地上床睡觉,该死的余既,搞得好像我强迫他似的。
妈的,有种这辈子也别回来!
谁知道半夜里,我又梦到他了。
余既坐在一座荒山上,身上还穿着他出门时的围裙。
我还在生气,转过头去不搭理他。
余既坐在那也没说话。
我们两个就这么僵持着,半晌,余既才抬起了头。
他的表情很严肃,往常他总是带着点嬉皮笑脸,我从来没见过他脸上出现这么严肃的表情。
他站起来,走到我面前。
半晌后,他握了握拳,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。
「我愿意。」

我心说什么没头没脑的:「什么意思?」
他涨红了脸,小声道:「你不是说喜欢我吗?我……我也喜欢你。」
我应该要立马站起来嘲笑他的。
但是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,突然说不出话来了。
余既慢慢靠近,伸手把我拉过去。
我被他箍在怀里。
这个梦好真实。
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微热的呼吸,弄得我耳朵痒痒的。
我有点不自在地转过头去。
「你说话……啊。」
余既的声音变得没底气起来。
按理说梦里应该是不会觉得尴尬的。
但我俩脸色都开始发红,面对着面,他低着头,我把头扭过去,谁都不看谁,又谁都不肯先退一步。
借着余光,我看到他耳朵泛上了桃花般的粉红色。
气氛一时陷入沉默。
我俩谁都没说话。
突然,余既把头探过来。
我回头看他,他的瞳仁漆黑,里面好像一个深邃的漩涡正不断地把我往里吸。
我的意志力在那一刻,好像全都被他吸走了。
…………
忘了谁先主动的,被他亲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:
他不是蛇精,应该是个狐狸精。
10.
第二天一早,我睁开眼睛环顾四周。
床上空荡荡的,只有我一个人。
我忍不住叹了口气,果然是场梦啊。
太没出息了!
我失落了一会,打算起床吃点东西,突然大腿一动,感觉到有个光滑冰凉的东西贴在我腿上。
被窝里有东西!
我大脑空白了三秒,刷地一下掀来了被子。
一条小黑蛇盘在我大腿旁边,正睡得很香。
我一把把他揪了起来: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」
余既突然被揪起来,还有点没睡醒,懵道:「你怎么穿上衣服就不认人?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知道?」
我拎着他使劲晃了晃:「你不是走了吗,还回来干什么?」
余既嘿嘿一笑,尾巴盘上了我的手腕儿:「我回来干什么你不知道?」
妈的,看着他贱笑我就来气,我一把把他扔到床底下:「爬!」
余既蛄蛹回来变回人形贴在我身上撒娇:「舍不得你嘛,我昨晚上其实没走,使了个障眼法吓唬吓唬你,谁承想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一点也不担心我,刚躺下两分钟就睡着了……」
我看着他那张灿若桃花的笑脸,也生不起气来了。
哎,当冤种也没什么不好,我安慰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