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语:我给冰山女总裁送咖啡时,看见她身上所有缘分线都被斩断了。
只剩一根微弱的金线连在我胸口。她抓住我衣领按在墙上:“你能看见线,对吧?
”“告诉我,是谁用这根线操控我的人生?”我低头看向手机——新订单的收货人,
是我三年前亲手火化的师父。1雨下得像是天漏了。我骑着电驴,在车流里像条泥鳅一样钻。
雨水糊了眼,镜片上是水,眼前是红绿绿的模糊光斑。准时宝的倒计时在我心里滴答响,
比心跳还快。这单超时,今天就算白干。凌云大厦。电梯镜子里照出个落汤鸡,
头盔还在滴水,蓝色的外卖服紧贴着皮肉,狼狈得像条狗。前台**的眼神像扫过一件垃圾。
“苏总的咖啡。”她努努嘴,示意我自己送进去。深吸一口气,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。安静。
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。空气里是她身上淡淡的冷香,还有……一种说不出的压抑。
办公桌后坐着那个女人。苏晚。凌云集团的冰山,商业版图的女王。她没抬头,
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,侧脸线条冷硬。“苏总,您的外卖。”我把咖啡轻轻放在桌角,
尽量不发出声音。她终于抬眼,瞥了我一下。那眼神,没什么温度,像看一件家具。
就在我准备转身溜走的瞬间。我习惯性地,抬了下头。看了一眼她头顶。
轰隆——窗外一声炸雷。我浑身血液都僵住了。没有。什么都没有。寻常人头顶,或多或少,
都缠着些线。夫妻红线,友人白线,甚至仇怨的黑线……粗细颜色不同,但总归有。可她,
苏晚。她头顶上空空荡荡。所有该有的线,全部被齐根斩断,干净得令人心慌。
唯独……唯独有一根线。一根极其微弱的,细得几乎要看不见的金色丝线。颤巍巍地,
从她心口的位置延伸出来。它在空气中飘摇,像随时会断掉的蛛丝。
然后——那根线的另一端。不偏不倚。连在了我的胸口。**。我脑子里嗡的一声。
这他妈什么情况?我送外卖这么多年,靠着这双倒霉眼睛,躲过夫妻吵架的,
避开债主上门的,甚至绕开过几个身上缠满黑线、眼看要倒血霉的。我一直以为,
看见苏晚这种人物,顶多是红线粗点,黑线重点。从来没想过,会是这种……斩尽杀绝的空,
和一根莫名其妙的金线!还是连着我?我僵在原地,手脚冰凉。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快走!
这女人太邪门,这线太诡异。不能沾。“站住。”她的声音不高,带着惯有的命令口吻,
像冰珠子砸在地上。我脚步定在原地,后背发毛。她放下平板,站起身,一步步走过来。
高跟鞋踩在地毯上,没声音,却像踩在我心脏上。她绕到我面前,打量着我。
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。“你刚才,”她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带着压力,“在看什么?
”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我喉咙发干,“苏总,您慢用,
我还有单子……”我想侧身从她旁边溜过去。她抬手,拦住了我。手臂横在我身前,白皙,
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“你看到什么了?”她逼问,眼睛死死盯着我的瞳孔,
像是在捕捉任何一丝细微的波动。冷汗混着雨水,从我额角滑落。
“我……我真没看什么……”“你瞳孔放大了。”她冷冰冰地戳穿,“你在害怕。为什么?
”我嘴唇动了动,一个字都说不出。这女人观察力太恐怖。她往前又逼近一步,
几乎贴到我面前。那股冷香更清晰了,带着压迫感。“回答我。”她的声音压低,
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寒意。“你是不是……看到了什么东西?在我身上。”完了。她知道了?
她怎么可能知道?我的心跳得像要炸开。承认?
说我看见你身上线都没了就剩一根金线还连着我这个送外卖的?
她会不会直接把我当精神病扔出去?或者更糟……否认?她显然不信。电光石火间,
我瞥见她眼底深处,除了冰冷和审视,似乎还有一丝极淡的,被隐藏得很好的……困惑?
甚至是,一丝寻求答案的急切?鬼使神差地。我张了嘴,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。
“线……”她瞳孔骤然收缩。叮咚——我口袋里的手机,尖锐地响了起来。新的订单提示。
这声音像救命的绳索,我猛地回过神,手忙脚乱地去掏手机。“对不起苏总!我单子超时了!
我得走了!”几乎是逃离,我绕过她,冲向门口。手指碰到门把手的瞬间。我下意识地低头,
看了一眼手机屏幕。想确认下一个送货地址。就这一眼。我整个人,
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。从头麻到脚。屏幕上,收货人的名字,清清楚楚,只有两个字。
那是我刻在记忆里,每年清明都会去坟前烧纸的名字。是我那死了快十年,
亲手埋进土里的——师父。手机屏幕的光,映着我瞬间惨白的脸。雨声,
办公室里冰冷的空气,苏晚锐利的目光,胸口那根若有若无的金线拉扯感……所有的一切,
交织成一张巨大而诡异的网。把我死死缠在中央。我站在门口,握着冰冷的门把手。
一动不能动。2我几乎是撞开那扇厚重的木门,逃出来的。电梯下行。数字一下一下地跳。
像催命符。胸口那根金线,明明看不见。却感觉那么清晰。一种微弱的,被牵扯的异样感。
提醒着我,我和那个叫苏晚的女人,被绑在了一起。**见了鬼。电梯门一开,
我冲进雨里。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,才让我稍微冷静了点。手机还在响。不是订单提示。
是站长老张。“陈昊宇!**死哪儿去了?刚才那单超时两分钟!扣钱!还有,
新单子赶紧的,别磨蹭!”我低头,看着屏幕上那个名字。师父。陈青云。
地址是:青石巷47号。青石巷。师父生前住的地方。那条巷子,三年前就拆了。
现在是一片工地。雨水顺着头盔流进脖子里,冰得我一哆嗦。去不去?一个死人,
在一个不存在的地址,点了一份外卖。这摆明了是个坑。可……万一呢?万一是师父没死?
或者,是他留下了什么信息?那根连着我跟苏晚的金线,还有师父的死……我总觉得,
这里面有事。我得去看看。骑上电驴,拧动电门。车轮碾过积水,溅起一片水花。
雨幕里的城市,变得模糊而陌生。像一张巨大的,我看不懂的谜题。青石巷。断壁残垣。
挖掘机像沉默的巨兽,停在泥泞里。哪还有47号?只有一堆砖头瓦砾。我把车停在路边,
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去。雨水混着泥土,粘在裤腿上。“有人吗?”“外卖!
”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地上显得特别微弱,被雨声盖了过去。没人回应。
只有风刮过钢筋的声音,呜呜的。我在记忆里47号大概的位置转悠。脚下踢到一个硬东西。
低头一看,是个半埋在泥里的小木盒子。很旧,上面沾满了泥。心里猛地一跳。蹲下身,
把盒子抠出来。巴掌大小,轻飘飘的。打开。里面没有预想中的纸条,或者什么信物。
只有一小撮……灰白色的粉末。像是香灰。盒盖内侧,似乎用指甲,或者什么尖锐的东西,
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:**快跑。**是师父的字迹!我认得!他教我用罗盘时,
画的符就是这种字体!冷汗瞬间就下来了。这盒子,是刚埋下不久的!不然早被雨水冲走,
或者被建筑垃圾掩埋了!谁放在这里的?师父?还是……别的什么东西?
“快跑……”我捏着盒子,骨头缝里都冒着寒气。这警告,是针对刚才苏晚的事?
还是针对这个订单本身?嗡嗡——手机震动。不是订单。是一条陌生的短信。
号码是一串乱码。内容只有一句话,冰冷,带着嘲弄:**[线,不是谁都能看的。
小心被线勒死。]**我猛地抬头,环顾四周。雨水迷蒙。废弃的楼体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,
黑洞洞的窗口后面,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。有人在盯着我。一直盯着。那个神秘下单人。
他(或者它)不仅知道我能看见线。还知道我来了这里。拿了这盒子。我攥紧了那个木盒,
指甲掐进掌心。妈的。我好像,真的撞进什么要命的事情里了。躲了这么多年,
终究还是没躲过去。我把盒子塞进内侧口袋,抹了把脸上的雨水。转身,走向我的电驴。
得离开这鬼地方。立刻,马上。刚跨上车。手机又响了。屏幕亮起。苏晚的名字,
在屏幕上跳动。她追来了。我看着那个名字,又摸了摸口袋里那个刻着“快跑”的盒子。
雨更大了。前路一片模糊。3手机在手里震个不停。苏晚的名字跳动着,像催命符。
我盯着屏幕,雨水顺着手指缝往下流。接,还是不接?脑子里闪过她那能把人冻僵的眼神,
还有斩断所有线的空寂。更闪过口袋里那个刻着“快跑”的盒子。最终,我按了静音,
把手机塞回兜里。拧动电门,电驴冲进雨幕。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。接下来的几单,
我送得心不在焉。脑子里乱成一团麻。师父的盒子,神秘人的短信,
还有苏晚……以及那根该死的金线。我试着不去想它。可那种微弱的牵扯感,
像胸口贴着块看不见的胶布,别扭得很。给一个写字楼的白领送完麻辣烫。
转身进电梯的瞬间。毫无预兆地。一股强烈的烦躁感猛地冲上我头顶。像是一把火,
烧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。这感觉来得太突然,太陌生。根本不是我自己的情绪。
我下意识地捂住胸口。那根金线……在发烫?不对,不是物理上的烫。是一种……共鸣?
眼前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。巨大的落地窗,冰冷的办公桌。苏晚坐在那里,
手指用力按着太阳穴,面前摊着一份文件,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对她说着什么,
表情小心翼翼。她周围的气压,低得能冻死人。画面一闪而过。**在电梯冰凉的壁上,
喘了口气。妈的。这金线还能传情绪?甚至传画面?这他妈是什么鬼连接?晚上,最后一单。
是个老旧小区,灯光昏暗。收件的是个老太太,动作慢吞吞。我等着她扫码付款,
心里那点不安越来越浓。忽然。后背的汗毛毫无征兆地炸了起来。
一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,黏腻,阴冷。像毒蛇爬过后颈。我猛地回头。
小区路灯的光线之外,浓郁的阴影里,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。看不真切。
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,挥之不去。几乎是同时。胸口金线传来的不再是烦躁。
变成了一种极其尖锐的……警惕感!像针一样扎了我一下。这次的感觉比下午更清晰。
是苏晚的感知!她在警惕什么?或者说,她也感觉到了危险?老太太终于付好了钱,
关上了门。我几乎是跑着下的楼。跳上电驴,油门拧到底,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那个小区。
直到汇入主干道的车流,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才稍微减弱。我把车停在路边,
双手因为用力握着车把,指节有些发白。不对劲。太不对劲了。我和苏晚,
被这根破线绑在一起了。不光是能看见。现在连情绪和危机感都开始共享?这算什么?
强制组队?人形警报器?我掏出手机,屏幕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。全是苏晚。还有一条短信,
时间是一分钟前。**[明天上午九点,凌云大厦楼下咖啡厅。你必须来。我们都被盯上了。
]**我看着那条短信,心里沉甸甸的。她知道。她不仅知道我能看见线,
现在连这种诡异的感知共享,她可能也察觉了。“我们都被盯上了。
”这句话像块石头压在我心上。盯着她的,和盯着我的,是同一伙人吗?
和那个神秘下单人有关?和师父的警告有关?我抬头看着城市斑斓的夜景。车水马龙,
灯火辉煌。可在这片繁华之下,我好像看到了一张无形的大网。我和苏晚,
都成了网里的虫子。而织网的人,藏在最深的阴影里。躲不掉了。从我看到她那根金线开始,
就注定躲不掉了。我深吸一口气,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烦躁,回了两个字:**[好。
]**消息发送成功的瞬间。胸口那根金线,似乎微弱地……平稳了一丝。
像是一种无声的确认。操。这日子,没法过了。4第二天上午,八点五十。
我站在凌云大厦楼下那家咖啡厅门口。没穿外卖服。换了件干净的连帽衫,帽子扣在头上,
尽量不惹人注意。手心有点湿。不知道是热的,还是紧张的。推门进去。冷气很足。
一眼就看到了苏晚。她坐在最角落靠窗的位置,面前放着一杯清水。
穿着剪裁利落的西装套裙,和昨天一样,像个精致的冰山雕塑。但仔细看,
能发现她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我走过去,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。她抬眼看我,
目光依旧锐利,但少了昨天那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。“喝什么?”她问,声音平淡。“不用。
”我没什么心情跟她客套,“直接说事。”她没强求,身体微微前倾,压低了声音。“昨天,
你感觉到了,对吗?”我心头一跳,知道她说的是那种情绪和危机的共享。“嗯。
”我含糊地应了一声,“那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“我不知道。”她回答得很干脆,眉头微蹙,
“但从你看到那根线开始,有些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。”她顿了顿,看着我,“你师父,
陈青云,你确定他死了?”我愣了一下,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个。“我亲手埋的。”我说,
喉咙有些发干,“坟还在西山公墓。”“我查了。
”苏晚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个薄薄的文件夹,推到我面前,“西山公墓,
确实有陈青云的墓。但市政的记录显示,他死亡前三个月,青石巷47号,
也就是他的户籍地址,就因为城市规划,被划入了待拆迁范围。按流程,这种涉及户籍变动,
需要本人或直系亲属办理。但记录上,是他‘本人’签的字。”我猛地抬头,
盯着她:“不可能!”师父死的时候,青石巷还没听说要拆。他病得下不了床,
怎么可能去签字?“笔迹鉴定初步比对,相似度很高。”苏晚点了点文件夹,“而且,
我托关系查了他的医疗记录。他去世前确诊的是晚期肝癌,但在他‘死亡’前一周,
有一笔来自一个匿名账户的巨额资金,打入了医院的账户,指定用于他的治疗。
”我脑子里嗡嗡作响。师父是穷死的。没钱治,硬生生熬干的。哪来的巨额资金?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我师父可能没死?或者,他的死有问题?”“不确定。”苏晚收起文件夹,
眼神凝重,“但围绕他死亡前后发生的事情,逻辑上说不通。有人,或者某个组织,
在刻意掩盖什么。”她看着我,“而你现在,被卷进来了。因为那根线,也因为……你师父。
”她拿出手机,点开一张照片,转向我。是一个老人的半身照,穿着旧式的中山装,
头发花白,眼神有些浑浊。“这个人,叫赵德明,六十五岁,以前是区档案馆的管理员,
去年退休。他和你师父陈青云,曾经是知青战友,关系密切。我查到,
在你师父‘去世’前后,赵德明频繁调阅过一些……很冷门的户籍和历史档案。
”我盯着照片上那个老人,心里升起一丝希望。也许,他能知道点什么。“能找到他吗?
”“地址有。”苏晚报了一个老小区的名字和门牌号,“我下午有个推不掉的董事会。
你……”“我去。”我立刻说。我必须去。这可能是唯一的线索。苏晚看了我几秒,
点了点头:“保持联系。有任何发现,立刻告诉我。”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小心点。
我感觉……不太对劲。”又是那种感觉。我胸口那根金线,传来一丝微弱的紧绷感。
她也感到了不安。离开咖啡厅,我骑上电驴,直奔那个老小区。路上,
我给站长老张打了个电话,谎称车坏了在修,请半天假。老张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,
最后还是准了。赵德明住的地方比青石巷好不了多少,楼道里堆满杂物,光线昏暗。
我按响门铃。没人应。又用力敲了敲门。“赵伯伯?赵德明伯伯在家吗?我是陈青云的徒弟!
”门内静悄悄的。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。我试着拧了拧门把手。咔哒。门,竟然没锁!
我心头猛地一沉,轻轻推开门。一股老年人房间特有的味道混合着灰尘味扑面而来。
客厅很小,家具陈旧,但收拾得还算整齐。太整齐了。整齐得……没有一丝烟火气。
茶几上没有水杯,烟灰缸是干净的,沙发上没有坐过的痕迹。像没人住一样。我喊了两声,
没人回应。走到卧室门口,朝里望去。床铺平整,衣柜门关着。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。
除了……那种彻骨的,没有人气的冰冷。我退了出来,关上门,后背一阵发凉。
苏晚的感觉是对的。赵德明,失踪了。就在我们查到他的时候,他不见了。而且,
这地方被处理过,干净得不像话。我快步下楼,骑上车,开出小区,在一个路口停下。
手有点抖。我拿出手机,打给苏晚。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。“是我。”我声音有点干涩,
“赵德明……不见了。家里没人,东西都在,但太干净了,像没人住过。
”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苏晚的声音传来,比刚才更冷,也更凝重。“我知道了。
”“我刚收到消息,我派去调查你师父医疗记录的人,出车祸了。人还在昏迷。”“陈昊宇,
”她一字一顿地说,“我们触碰到某些东西了。它们开始反击了。”挂断电话。
我坐在电驴上,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。阳光明媚。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。
只觉得一张无形的网,正在迅速收紧。师父的“死”,赵德明的失踪,
苏晚手下的车祸……还有那根把我俩强行绑在一起的金线。这一切的背后,到底藏着什么?
5从赵德明那个空荡荡的家里出来。我骑在车上,感觉骨头缝里都在冒寒气。大白天的,
太阳明晃晃照着。我却觉得四周的阴影里,到处都藏着眼睛。不能回站点。不能回家。
老张咋呼,家里也不安全。我现在就是个活靶子。谁沾上谁倒霉。我拧着电门,
漫无目的地在城里绕。专挑人多车多的大路走。后视镜里,每一辆靠近的车都显得可疑。
胸口那根金线,一直微微绷着。苏晚那边,压力肯定也很大。手机响了。是老张。“陈昊宇!
**车修到外星去了?一下午不见人影!西区有个加急单,客户催命一样,赶紧滚过去!
”他报了地址和订单号。我本来想拒绝。但转念一想。送单,也许能暂时混入人群,
像个正常的外卖员一样。比现在像个无头苍蝇乱窜强。“知道了。”我调转车头,往西区赶。
是个高档公寓楼。离苏晚的凌云大厦不远。我把餐盒交给前台,转身走进电梯。心里那根弦,
始终绷着。电梯下行。数字跳到“3”。叮——门开了。外面没人。
我下意识往角落里缩了缩。电梯门缓缓关上。就在只剩一条缝的时候。
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,猛地伸了进来!硬生生扒开了电梯门!我心里咯噔一下。抬头。
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挤了进来。个子不高,戴着鸭舌帽,帽檐压得很低。看不清脸。
他进来后,没按楼层。就站在按键旁边,背对着我。电梯继续下行。狭小的空间里,
空气好像凝固了。只有运行的低沉嗡鸣。不对劲。这人的气息,很沉。
身上有股……说不出的味道。不是汗味,不是烟味。是一种冰冷的,带着铁锈感的危险气息。
我握紧了手机,手指悄悄移到紧急呼叫按钮附近。胸口那根金线,骤然收紧!
像被人狠狠勒了一把!尖锐的危机感瞬间炸开!几乎在同一时间!那灰夹克猛地转身!
鸭舌帽下,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锁定我!他手里寒光一闪!多了一把细长的,
像刺又像锥子的武器!直直朝着我胸口捅过来!快!太快了!我脑子里一片空白。全靠本能。
猛地向旁边一缩!嗤啦——那玩意儿擦着我肋骨边的衣服划过,布料撕裂的声音刺耳。“操!
”我骂了一句,肾上腺素飙升。不等他第二次出手,抬脚就踹向他小腿迎面骨!
没指望能伤他。只想拉开距离!脚踹中了,感觉像是踢在铁棍上。他身子晃了晃,没倒。
但动作缓了一瞬。就这一瞬!电梯到底了!叮——门开了!外面是空旷的地下车库。
我像颗炮弹一样冲了出去!“站住!”身后传来低沉的呵斥,还有急促的脚步声。
我头也不回,拼命往我的电驴跑!钥匙!快!手指发抖,好不容易**去!拧动!
电驴窜了出去!后视镜里,那灰夹克也冲出了电梯,左右一张望,
迅速跑向一辆停在阴影里的黑色轿车。妈的!有同伙!我油门拧到底,
电驴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,冲向车库出口。雨又开始下了。豆大的雨点砸在头盔上,
噼啪作响。出口的亮光就在眼前。身后,强烈的车灯猛地亮起!那辆黑色轿车,
像幽灵一样追了上来!引擎咆哮着,速度极快!我冲上马路,在车流里疯狂穿梭。
小电驴的极限速度,根本甩不掉汽车!那辆黑车死死咬着我不放,几次试图别停我!喇叭声,
刹车声,咒骂声,混成一片。我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。胸口金线传来的危机感越来越强,
几乎让我窒息。前面是个红绿灯路口。红灯!横向车流汹涌。我管不了那么多了!
看准一个空隙,猛地一拧车把,电驴歪歪扭扭地冲了过去!刺耳的刹车声在身后响起!砰!
似乎是追尾了。我回头瞥了一眼。那辆黑车被一辆横向过来的货车拦住了去路。机会!
我立刻拐进旁边一条狭窄的单行道!这里是老城区,路窄,岔路多,汽车很难开快。
我凭着送外卖对地形的熟悉,在小巷子里七拐八绕。后视镜里,终于看不到那辆黑车了。
但我没敢停。又绕了十几分钟,确认彻底安全,才在一个废弃的报刊亭后面停下。
我摘下头盔,大口喘着气。雨水和冷汗混在一起,浑身湿透。手还在抖。
肋骨旁边**辣地疼,衣服破了,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。刚才那一锥子,
要是没躲开……我打了个寒颤。手机响了。是苏晚。我喘着粗气接通。
“喂……”“你怎么样?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,“我刚才……感觉很不舒服。
”是金线共享的危机感。“遇袭了。”我哑着嗓子,“地下车库,电梯里。一个人,
拿着家伙,外面有车接应。”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。“位置发我。”她语气瞬间变得冰冷,
“我派人处理现场,不能留痕迹。”“他们是想灭口。”**着冰冷的墙壁,滑坐到地上,
“因为我们查得太深了。”“我知道。”苏晚的声音很沉,“你找个地方躲起来,
暂时别露面。车还能用吗?”我看了看旁边沾满泥泞,但似乎没什么大碍的电驴。“能。
”“好。”她顿了顿,“陈昊宇,活着。”电话挂断了。我坐在雨里,
看着眼前这辆救了我命的小电驴。它不只是谋生的工具了。现在,它是我的盾牌,我的战马。
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。掏出那个刻着“快跑”的盒子。跑?还能跑到哪里去?
对方已经动了杀心。躲,是躲不掉了。我把盒子塞回口袋,扶起电驴。眼神冷了下来。
既然没路可退。那就只能往前冲了。看看前面,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。
6我躲进了一个二十四小时自助洗衣房。角落里,灯光惨白。滚筒单调地转着,嗡嗡作响。
我检查了肋下的伤,不深,但**辣地疼。用矿泉水冲了冲,撕了条干净布勉强缠住。
像个处理伤口的野狗。苏晚发来消息,说她的人处理了车库的痕迹。让我安心。我安个屁心。
杀手都摸到电梯里了,下次呢?老张的电话又打来了,骂我是不是死外面了。我直接挂了,
关机。世界清净了。现在,谁都信不过。半夜,雨停了。我骑着车,在城里游荡。
像孤魂野鬼。最后找了个桥洞,和几个流浪汉隔开一段距离,缩着睡了一会儿。冻醒好几次。
天蒙蒙亮。开机。一堆未读短信,老张的,还有几个陌生号码。催命一样。我划拉着,
想看看有没有苏晚的新消息。手指一顿。一条新的平台订单,自动跳了出来。
送达地址:**星光废弃剧院。**订单备注:**请将物品送至二楼最里面的化妆间。
务必亲手交给“镜中人”。**物品名称:**一面仿古铜镜。**我盯着屏幕,血都凉了。
星光剧院,城里出了名的鬼地方,废弃十几年了。镜中人?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?
胸口那根金线,没有任何预警。平静得像死了。这更让我发毛。去,还是不去?很明显,
小说《我的金线连着顶级女总裁》 我的金线连着顶级女总裁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