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暮年,我仍然对此次川藏之旅后悔不已。
那天我和杨万开开心心地上了高速,一路上有说有笑,沉寂在对川藏的憧憬中,就连到了休息站,我们还在规划着先去哪里玩,路线如何等等。
“多吃一点,待会买些东西带路上,再出发就是一段长路了,我看高德显示恐怕将近三四个小时。”杨万把手机递给我看页面的地图显示。
我皱起眉头:“这么远?你开车都得开得累死。”
“算你有点良心,还知道是我劳累。”他温柔地笑了笑,轻轻***我的脸颊,“那辛苦老婆坐三四个小时的车了。”
我依着性子和他娇嗔地嘟囔几句,然后乖乖跟着他去旁边的超市买了零食和矿泉水。
整装待发,重新启程。
沿途车辆寥寥无几,耐不住无聊得我昏昏欲睡,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着杨万。
他看了我一眼,无奈地笑了,然后抬手把后面的毯子拿过来盖在我的身上。
本以为会睡一觉就到下一个休息站,可谁知道在路上,出了意外。
在前面道路的一个拐弯处,一辆横空出现的逆行车挡在了我们面前,杨万吓得连忙扭转方向盘。
谁知道那逆行车并没有从我们让出的空隙开走,而是紧随其后地跟了上来。
“神经病吧?”向来温和的杨万忍不住骂了一句。
我也纳闷,不停地回头看那辆车子,心里担心不已:“附近的监控呢?这人不会是有别的目的吧?”
杨万看了一眼后视镜,表情凝重:“坐稳了,我们走。”
他的反应让我明白,我们是遇到川藏线的地痞子了。
于是我听话地保护地保护好了自己,无条件地相信他。
车子超速的声音格外刺耳,两辆车子在人迹罕见的大马路上追逐,一前一后,和电影里的车戏一样激烈。
我坐在车上拿出手机想报警,结果这鬼地方的信号叫人窝火。
“什么鬼地方啊!”
“一一别打了,川藏线气候变化莫测,手机信号受天气影响较大,再加上我们是在翻越某些高山,地形特殊,必定是会暂时阻隔信号。”杨万一边开车,一边跟我说道,“等甩掉他们,我们再报警。”
我听了他的话,沉下心来不再干扰他。
终于在长达十几分钟的逃跑后,杨万用他高超的车技成功地甩掉了那辆车。
我回头看去,发现那辆车子停在了原地,一动不动,特别诡异。
“他放弃了吗?”
“应该是。”
我一时间也松了口气,再次拿出了手机。
杨万告诉我:“过了前面这个弯道,估计就会有信号…”
他一句话没有说完,我们的车子砰地一声遭到了猛烈的撞击!
前方拐弯处,横空出现的大卡车不由分说地分说地撞了我们。
头昏之际,我听到杨万的大喊。
“糟了!”
紧随其后,是大卡车第二下撞击!
车子遭受不住,被撞得越过了防护栏,从土坡快速地翻滚下去。
我和杨万在车里被撞得口吐鲜血,眼冒金星分不清方向。
直到摔入平地,车子才平静下来。
命硬的我没有昏过去,身上被安全带绑着,倒吊在座位上,导致大脑充血难受。
而一旁的杨万并不乐观。
因为车窗碎了,一根树杈从外面刺进来刚好贯穿杨万的肩膀,他浑身是血的昏迷了过去。
“…老公。”我声音嘶哑,想伸出手去碰他。
就在这时,头顶传来脚步声。
我看见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倒着出现在我的视线里,他们穿得邋里邋遢,腰间系着动物皮毛。
“老三差点给人撞死!”
“没事,不还没死吗?女的可以带回去,男的内脏也没有坏。”
“说得也是。”
三个人说完就过来把报废的车子强行拆开,不管不顾地把不顾地把树杈从杨万身上扯下来。
鲜血淋漓的画面让我心疼地大声阻止。
可他们视而不见,继续拽着杨万的腿往深处拖。
我鼻子的血在倒流:“你们要带他去哪?放开他!”
三人之中的一个蹲在我面前,用匕背在我脸上拍了几下。
“哟,大妹子长得不赖啊。”
那边的两个人也嚷嚷起来:“老三,快过来,待会人死了内脏就不新鲜了!”
“来了!”
老三邪笑了一下,把刀子在石头上磨了几下。
看见他拿着刀靠近杨万,被困在车上的我拼命挣扎,拼命地嘶吼,祈求他们离开杨万,不要动杨万。
但任凭我如何哭喊,也没有拨动他们一丝人性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