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慈结婚那一天,俆嘉言没收到邀请函。
他偷偷进了会场,却听到江慈的闺蜜笑着问她:你还不记得你以前傻傻喜欢了俆嘉言四年呢。
穿着婚纱的江慈也笑了,她说:是啊,不过都过去了嘛
……
经管系毕业倒计时十天。
女生宿舍。
江慈正收拾着一些不常用的东西,准备寄回家,她的手机特别提示突然响了。
江慈打开一看,是俆嘉言的微信消息:【今晚七点,吉他社聚会。】
她攥着手机,一时没有回消息。
这时,熬夜赶论文的室友从上铺冒出头来问:“江慈,你真的准备当公务员啊?”
江慈回过神来,回答室友:“嗯,笔试都已经过了,只等面试了。”
室友不由感叹:“哇,你是真的牛,不声不响干大事!”
江慈只是笑笑,看着那条消息许久,终是给俆嘉言回了两个字:【好的】。
七点一到,江慈就如约来到清吧。
一进去,她便看见俆嘉言正坐在往常习惯坐的位置上,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弦。
下一秒,俆嘉言便恰巧抬头冲她笑了一下。
江慈的心跳忽地快了一拍。
也正常,毕竟是她暗恋了快四年的人。
为了俆嘉言,五音不全的江慈甚至还任劳任怨地当了四年吉他社的后勤人员。
“江慈,快来。”
俆嘉言放下吉他,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。
江慈走过去,便听到他们在谈论毕业后的打算。
见江慈过来,话题便自然转到她身上。
“江慈,你毕业之后打算干什么?”
江慈还没开口,俆嘉言便轻笑一声,理直气壮道:“她啊,当然是和我在一起,到我家公司实习。”
江慈手猛地攥紧,正想要不要趁此说她回老家的事。
一道温柔的女声却突然从身后响起:“嘉言,原来你在这里啊?”
江慈侧过头看去,是俆嘉言刚交往三个月的女朋友,许宁。
许宁靠过来,就站在江慈和俆嘉言之间。
江慈于是便很有眼力见地起身,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,坐到了人群边缘。
那头的俆嘉言熟稔地搂过许宁,凑近笑道:“怎么来了?都说我今天会玩得很晚,叫你不用等我了。”
“我担心你嘛。”
许宁娇柔的声音钻进耳朵里,江慈闷头喝下一杯酒。
酒不辣,但却很醉人。
“周哥,今天嫂子也来了,不如你再唱一次之前你向嫂子告白的那首歌吧。”
同学兴奋地开始起哄,江慈顿了一下,便看向俆嘉言。
俆嘉言哈哈一笑,大方地拿起吉他去到台上:“行,那我就勉为其难再给你们唱一次。”
他说完这话,表情便一下变得认真起来。
“咖啡杯留下指纹,像偷偷写你姓名。
我练习的问候语,消散在人群背影。
走廊的偶遇需要,多少遍刻意途经……”
俆嘉言的歌声如月色一样洒落。
江慈却在这月色里悄悄红了眼,幸亏现在够暗,没人看得见她狼狈的姿态。
这是江慈写的词,记录的是她暗恋俆嘉言的这一千四百多天的心情。
可俆嘉言却用这首歌向许宁告了白。
俆嘉言和许宁在一起的那天,江慈终于决心放弃他,给这段无疾而终的暗恋画上句号。
江慈再看不下去,起身向同学道别:“我想起我还有事没做完,就先走了。”
她没再回头看一眼,就这么悄悄地离开了。
俆嘉言从台上下来时,下意识看向江慈坐的位置,她却不在原地了。
他眉头霎时一拧:“江慈呢?”
许宁身体一顿,随即语气随意地开口:“刚刚看见她和一个男的走了,我不是和你说过,江慈很多人追的。”
俆嘉言眼神猛地骤冷,转身就给江慈打去了电话。
电话接通的那瞬,他忍不住带上几分质问:“你在哪?”
“回宿舍了,有事吗?”
电话那边确实传来江慈室友的声音,俆嘉言眉眼这才温和了下来:“没事,明天我想吃南门的小笼包。”
听见江慈嗯了一声,俆嘉言心里的不爽才彻底消失:“行了,没事那我挂了。”
挂了电话,江慈却只觉无奈。
宿舍离南门十万八千里,她走过去至少得花一小时。
俆嘉言还真是会使唤她。
江慈叹息一声,不再多想,刚想去洗漱,手机却忽地又响了。
这一次却是江父打来的电话。
江父忙,江母又在她小时候便去世了,父女之间能聊的不多,总归是那些话题。
“我给你报了个面试的班,你在那边记得上。”
“还有你回家的机票是哪天的?我好去接你。”
江慈忙拒绝道:“不用了爸,你才升局长没多久,局里正忙着呢。”
江父似是被说动,也不再勉强。
可他没挂电话,欲言又止又像是有话要说。
“爸,还有事吗?”
江慈有些疑惑,便听江父试探地问道:“小慈啊,爸这边有个不错的小伙子还单着,你要不要……和他相个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