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.给谢珩当狗三年,我几乎做尽了荒唐事。他不缺钱权色爱,只缺用来打发时间逗趣儿的乐子,于是把我的尊严和人格砸烂了磕碎了扔在地上踩。他要喝汤,我便熬了大夜为他下厨,他身边的女伴半夜不适,把我当住家阿姨叫来伺候,更有甚者,他身边的玩伴开玩笑要我去陪,他也毫不在意,把我当物品转让。“宋迹星?她就是条狗而已。”夜场里他眉眼舒展,玻璃杯里酒液摇晃,“就算是我要她今天从这里跪着爬过去,她也不会拒绝。”其他人瞥见半步之后的我面不改色的神情,止不住地哄笑。“还得是谢少啊!这种驭人之术也给我传授一下儿呗?”笑闹间,无人注意我掏出手机,飞快记录下了谢珩的言语、动作,表情和神色,发给了列表里的无名账户。对方立刻回信。“做的很好。我半个月后回国,你可以收拾收拾下班了。”我长舒一口气。冷眼看着离去的倒计时钟声敲响。01.遇见谢珩是五年前,我以研究生身份随导师参加一次学术会议,他作为赞助集团的负责人出来露面,风光霁月,彬彬有礼。导师手上的项目有几个都在和谢氏集团洽谈当中,于是谢珩过来打招呼,连带着对我也风度翩翩。我顾着同导师谈论上午刚出来的立项反馈意见,并未对他多有上心,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玩味。我还追在老师身后,直到他忽地顿住脚步。“停,迹星,你的想法很好,但是老师也已经跟你说得非常清楚了。”南教授拍拍我的肩膀,长叹了一口气,“你很聪明,为什么不想想现在常用的理论大多起源于一两个世纪前,我们科技如此发达,通讯如此便利却无法提出新的猜想,这背后真正的原因是什么?”我继续陈述,希望说服对方,“老师,我知道你还是想说这是出于伦理问题和不伤害原则,但我们还是能找到自愿参与的实验对象的,就像上次……”“迹星,你还记得第一堂课的时候,老师讲的华生的婴儿恐惧实验吗,有些东西不能用在人身上,这是底线也是原则,无论如何都不能突破。”他看着我,眼底闪过一丝怜爱。“你不要钻了牛角尖。”我终于沉默。我和他都知道,我并不是为了更高的学术成就、更重的身份地位才如此执着,只是因为我有障碍。年幼时因为风寒而高烧两天,虽然没有影响生理上的功能,却还是产生了一定的后遗症,医生说我的大脑存在一定的病变,部分脑结构活动异常,可能会影响对情绪的感知和理解。事实证明这样的猜想是正确的。那次意外以后,我再也没有掉过眼泪,无法了解到为什么家人对着我又哭又笑,无法理解在班级里他人对我投来的异样的视线,也无法明晰每次复诊时医生的一句叹息。但我总归是知道家人对我好的。我疼痛,他们带我治疗,取得成绩,他们为我骄傲。为了父亲母亲和姐姐,我开始有意识地学着做一个正常人,在与他人的交谈中模仿对方在各种情绪下可能表达出的神情、语言及动作,于是升入中学开始他人便不再对我有什么怀疑。只是偶尔调侃我过于冷静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