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厌恶地想掰开他搭在我肩膀上的双手，却发现已经被牢牢禁锢住了。“嘉柠，我过几天就和江时愿离婚，求你别离开我……”看这样子，是和他的小情人闹别扭了。我强忍着心底翻涌的愤怒与恶心，咬牙说道：“周漾，你看清楚，我是江时愿！”他却像是被点了笑穴，醉醺醺地大笑起来，笑声里满是讽刺：“江时愿？你也配和嘉柠比，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，你以为我还会回来？”说完他又晕倒着躺倒在沙发上。嘴里还在喃喃着：“我爱嘉柠，讨厌江时愿……”我听着我曾经深爱的人家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别人，心里不是滋味。他突然坐了起来，摇摇晃晃地向卧室走去。我没有阻止他，想看看他还会搞出什么把戏。他从抽屉里拿出承载着我们美好回忆的一本相册，里面全是我和他不同时间的回忆。从高中时候一起去爬山，到大学时一起滑雪。从工作时一起去旅行，到结婚时他为我亲手戴上戒指。他将那一张张照片全都撒在地上，失控似的一张张撕碎。每拿起一张，他都会看一下。“这不是嘉柠……”“这也不是……这也不是……”每张不是“嘉柠”的照片，都被他撕成几瓣。我没有阻止他，因为我知道，他的心，已经不属于我了。不知道闹了多久，直到厚厚的一沓照片全部变成碎片，他才停手。他索性直接躺在照片碎片里，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我看见他的眼睛亮亮的，又回想起那时候我们一起在山顶看星星，他的眼睛也像现在一样明亮。不过那时候，他的眼里只有我，而现在，只有沈嘉柠了。女儿在我怀里不安地扭动着，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压抑又破碎的氛围，小声地呜咽起来。 我抱紧女儿，轻声哄着她，目光却始终落在满地的碎片上。等他终于把相册里的照片都撕完，瘫坐在地上，我才缓缓开口：“周漾，你闹够了没有？”他像是被我的声音拉回了现实，缓缓抬起头看向我。"